您這麼一說,難免有些失態,請見諒。”
“沒關係,為了將對孩子們的傷害降到最低,我前夫必定對我的事守口如瓶,家中遺留的我所有的照片,也極有可能早已被他銷燬。這些我都可以理解,要換作是我,估計也會那麼做。”
沈潔輕輕嘆了口氣,繼續道:“畢竟是親生骨肉,這些年不論我走到哪裡,心裡一刻都沒有不去思念我可憐的孩子,而今天若非遇到你,恐怕這輩子我都不會跟別人說起這段傷心的往事。不瞞你說,阿染也不知道我在遇到他父親之前,曾與別人組成家庭,還有過孩子。”
“我不知道您當初為什麼要離開阿琛他們,可我此刻能切身感受得到您對親人深深的愛與思念。孩子永遠是母親心中斬不斷的掛念,儘管阿琛現在對您有很深的誤會,而不久的將來,我相信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今天您能跟我說這麼多,我真的挺感動的。”
這是林思靈的心裡話,面對眼前心愛的丈夫的親生母親,不管對方之前做過多少錯事,都令她有些感慨,又有些莫名的親切。
“謝謝你能這麼說,我心裡舒服多了。”沈潔由衷道。
接下來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邊吃邊聊,一頓飯居然吃了一下午,包間裡歡聲笑語不斷。她們的話題則大部分都是圍繞紀家,尤其是關於次子紀宇琛的。
林思靈和盤托出自己所瞭解的紀宇琛的兒時趣聞,以及婚後紀宇琛各種氣死人不償命的“經典語錄”,又不忘添油加醋地損他幾句,以示解恨。
沈潔滿眼期待地聆聽“兒媳”活靈活現的敘述,像個情緒波動極大的青春期少女般時而開懷大笑,時而掩面而泣。
當沈潔聞言紀宇琛曾遭遇事故,在醫院躺了三年之久,頓時瞪大眼睛,失魂落魄地追問:“那他現在徹底康復了嗎?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沒有,您放心,一切都好,他很健康,活力四射,完全不像個三十來歲的人,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欺負我。”林思靈無辜地攤了攤手。
“沒事就好。”沈潔明顯鬆了口氣。
分手前,沈潔遲疑片刻,才對林思靈說:“我住的其實離你們不遠,要不改天請我去你們家做客,行嗎?”
林思靈怔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道:“那個……不瞞您說,阿琛對您的誤會或許比您想象的還要深得多,根本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清楚的。所以今天遇到您的事兒,我回家也沒打算直接跟阿琛坦白,一切都慢慢來吧,畢竟在這個問題上,誰都不希望適得其反。”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可以理解,阿琛對我這個母親根深蒂固的所謂的誤解。”沈潔苦笑,“可我真的特別好奇阿琛目前究竟過得如何,我也不奢望有生之年會與阿琛母子相認,只希望哪天阿琛不在家的時候你可以把我叫來,帶我參觀你與阿琛的家,對於我這個不稱職的母親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沈潔眼眸裡充斥的難以言喻的淡淡哀傷,深深打動了林思靈的心。
“好吧,那改天我請您到家裡來吧。”林思靈低低地說。
幾天後,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林思靈一個人在家收拾房子時,接到沈潔突如其來的電話。
沈潔像搗鼓非法勾當一樣壓低聲音,問:“靈靈,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方便,阿琛有事出去了,就我一個人在家呢,您說吧。”
“是嗎?那太好了,我剛好在附近見了個朋友,要是可以的話我現在能去你那兒坐坐嗎?”
“現在?”林思靈心裡七上八下,卻也不好拒絕,答應道,“好吧,您過來吧,我等您。”
若林思靈能夠預測因此而即將發生的一連串的倒黴事,或許就不會答應此刻“婆婆”沈潔的提議。
沈潔滿懷期待地走進兒子兒媳的小洋樓,看到寬敞明亮的大客廳,低調而又不失奢華的室內裝潢,佈置得井井有條的無比齊全的各色傢俱家電,連連點頭,對主人的品位發出讚歎。
最後,沈潔走到掛在客廳牆壁上的兒子兒媳的婚紗照前,若有所思地低語:“原來阿琛長大後是這個樣子,真好看。”
頓了頓,沈潔靜靜地回過頭,對林思靈莞爾一笑:“你跟阿琛真的挺般配的,看看你倆在這裡面笑得多好多甜蜜。”
結婚照裡的兩人的確笑得春風得意。
而林思靈還記得那會兒,她與紀宇琛的感情沒到那份兒上,應該說是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真情實意,大熱天的屁顛屁顛跑去拍照,只為哄雙方家長開心。
當然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