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再好,也不應該讓老段進公司!”戴秘書說,“上次全靠你,這次也要拜託你,多打聽打聽,看看他們究竟是想玩什麼把戲。你放心好了,我們老闆在,顧老闆玩不出什麼花樣來。綠灣的專案已經透過驗收了,我們公司這兩年什麼生意都不做,也能維持下去。”
所以顧家的投資就不是必須的了?荊天宇可沒這麼樂觀,透過驗收的專案又不是就一定能收到錢,透過驗收以後再出問題也不少見,再說顧通要不是有把握,怎麼會在這種小事上翻臉,不是等於送把柄給黃葛樹嗎。
“唐突問一句。”荊天宇說,“老闆是怎麼收拾段總的?”
“恩?”戴秘書問。
“不該問的事情就不問,這一點我懂,但我現在要和段總打交道,必須要知道實情。”荊天宇懇切的說。
“我當然不會瞞你,其實我來的時候,老闆就吩咐過了。”戴秘書神秘的笑了笑,“你是自己人,遲早都要讓你知道。只是你還沒當上主任,老闆覺得時機不成熟,他想要你把注意力集中在搞好維修部上面。但現在情況不同,既然要和你合夥做生意,相比之下,這生意比維修部更重要,不成熟也得成熟。”
這話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呢,荊天宇擺出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模樣,“我一定為老闆把事情辦好。”
“我們老闆心慈手軟,一般不肯下狠手。”戴秘書說,“好像老段這樣的,要是落在別人手裡,肯定是失蹤。也就是我們老闆,隨便做個交通事故嚇唬嚇唬他就算了。我們已經查清楚了,老段對老闆的不滿由來已久,處心積慮想要出賣公司,只是因為膽小,行事謹慎,以前我們都沒察覺,他也沒成功。這是他最接近成功的一次。”
“處心積慮啊。”荊天宇說。
“他暗中接觸了不少人呢。”戴秘書說,“這一次和顧通勾結,本來我也要細查的,老闆卻說不用了。瀚海和顧家正合作,不能影響大局,難得糊塗。現在看來,顧通卻不是這麼想的呢,明明已經結束了的事情,他非要再拿出來說。這是有恃無恐還是腦子有病,我就不評論了,可絕對是有問題的。”
“只是遇上一個小車禍,段總就被嚇住了?”荊天宇覺得應該沒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戴秘書又笑了笑,不過這一次笑得很是陰冷,“我們設計了一個小車禍,老段被撞傷,送到醫院搶救。做了區域性麻醉以後,老段一動都動不了,但意識很清醒。我穿著白大褂拿著手術刀站在他跟前,什麼話都沒說,過了五分鐘他暈了過去。其實他身體沒事,簡單包紮一下就行。不過等他醒了,就什麼都懂了。”
“原來是這樣。”荊天宇說話的聲音很是乾澀,只是想一想那個情景,都覺得渾身發冷,難怪段盛榮大徹大悟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戴秘書嘆了口氣,“要是真下了手,現在哪還會被動。”
“也說不定會被人查出來。”荊天宇說。
“最多也就是查到我這裡。”戴秘書說,“其實都到不了我這裡,下面有的是人頂罪。”
“您可是露過面的。”荊天宇說。
“真要下手我就不會露面了,嚇人才要露面呢。”戴秘書說,“我就說這樣做不妥當,當時老段是被嚇暈了,可有什麼用呢,過兩天他就把手術檯上的恐怖忘了,可是仇怨卻還在。沒人來收買他,他還能安分守己,要是有人來找他,就好像顧通現在做的,那老段怎麼還忍得住。”
“顧老闆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荊天宇還沒想明白。
“這就是我們要查的事情。”戴秘書說,“不管怎麼樣,能夠和東方老闆拉上關係,總是好的。”
問題人家顧通給東方鵬程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要不是荊天宇在的話,這一次黃葛樹可要給顧通坑慘了。只要東方老闆說話,黃葛樹哪裡還敢和人家爭辯,到時候不要說副董事長,說不定連瀚海的控制權都要拱手讓人——公司其他股東知道黃葛樹得罪了東方鵬程,而顧通有東方鵬程支援,人家選都不用選就知道該怎麼辦。
“這次我總覺得顧老闆有陰謀。”荊天宇說。
“這不是廢話嗎,肯定有陰謀,我們現在就是要知道這陰謀究竟是什麼。”戴秘書說。
荊天宇掌握的資訊很多,可他也覺得一團亂麻,想來想去,都不知道顧通究竟為什麼要把段盛榮拉近公司裡面。雖然說段盛榮是他的人,可現在黃葛樹已經有了防備,拉進去公司又能做什麼?黃葛樹一力反對的話,東方鴻軒也不會不給黃葛樹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