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依舊鬥得昏天暗地,已然殺紅了眼。
蔣雨墨明顯不是厲衡的對手,雖然平日裡也經常健身,不過面對厲衡這樣強大的對手他幾乎騰不出手來還擊,節節敗退。
厲衡絲毫不因為對手弱而手軟,拳頭腿風掃得周圍的空氣都發出呼呼的響聲,幾招出手,蔣雨墨臉上就已經掛彩。
蘇純顧不上了,她衝上去,抱住了厲衡揮拳的手,“別打了,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她其實是想提醒他,今天是什麼日子,可別鬧出人命來。結果厲衡這廝領會錯了她的意思。
“你居然替他說話?”厲衡憤怒極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腦海裡閃過剛剛他們相擁的畫面,那畫面刺激得頭痛腦熱,頓時怒氣又添了幾分,“等我收拾了他再收拾你!”他大喝一聲,抬手一揚,蘇純整個人就被他震飛了出去。
他這一回真是失了力道。
厲衡沒顧上往後看一眼,手上攥足了勁朝蔣雨墨打過去,蔣雨墨胸口又捱了他一拳,身體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到了身後的牆上,後腦勺咚的一聲磕了上去,眼冒金星。
厲衡不覺得解恨,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右手握拳還想往他身上再招呼兩下。
“蘇純,你怎麼了?”
“呀,流血了。”
後知後覺的兩個伴娘這會終於起來開了門,一見到這個情景,酒立刻嚇醒了。
厲衡聽見身後傳來的驚叫聲,揮舞的拳頭頓在半空中,回過頭一看,人頭晃動的空隙裡他彷彿看到一抹觸目驚心的鮮紅。
殘餘的三分醉意立刻從他身體裡抽走,他鬆開蔣雨墨,兩大步朝這邊邁過來,待看清她額角裂開的口子和汩汩而下的鮮血,心疼和自責在心裡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
蘇純的身後是一個放綠葉盆栽的大理石底座,剛剛那一下很不湊巧,她的額頭撞在邊角上。
“快,去房間拿條毛巾來。”他大聲叫道。
兩個伴娘慌慌張張跑回房間拿了條幹淨的毛巾,厲衡接過去壓在蘇純額頭上。
蘇純剛剛被撞得兩眼發黑,此刻漸漸恢復意識,看到厲衡扶著自己,她對他說道:“別打了,出了事情讓你哥和喵喵怎麼對人家交代。”
原來是這樣,她是不想他搞砸了婚禮,他錯怪她了。可這會後悔已經於事無補了。
“我不打了,我都聽你的。”他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順著她的意思,她說什麼他都願意照做。
蘇純點點頭,然後把眼睛閉上了。
厲衡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抱起蘇純往電梯口走去,兩個伴娘立刻跟上來,幫忙按電梯,厲衡停了下,回頭看了一眼,朝她們說道:“你們留一個去看看他。”
“好的。”
“麻煩你。”他說完進了電梯。
蔣雨墨那一下也撞得不輕,腦子裡到現在都在嗡嗡作響,好像有一千隻蒼蠅的耳邊飛舞,他好像聽見有人叫嚷的聲音,不過他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
他滑坐到地面上,就那麼半靠著。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蔣雨墨皺了皺眉,睜開眼睛,看到一張不太陌生的臉,“你……是?”
“我叫阿雪,是今天的伴娘之一,你感覺怎樣?”
“我沒事,坐一會就好……額……”剛說完一陣噁心上來。
“啊……”走廊裡傳來一聲女人驚恐的尖叫。
他吐了好心的伴娘一身。
——
醫院急診室門口。
厲衡目光平視,兩手緊貼褲縫,身體挺直,一動不動立在走廊的牆角邊。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以及匆匆而過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朝他打量一眼。在醫院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被人訓得跟什麼似的,這在厲衡以前的工作生涯裡幾乎沒有碰到過。
他是最不肯服軟的人,平時雖然性子直衝衝的,看上去沒正行,做事卻也把握得住分寸,三十多年來人生裡幾乎沒有出過岔子,可今天,他真是幹了件讓人人都搖頭側目的蠢事。
“你是三歲小孩麼?今天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天底下就你的拳頭最硬是不是?有沒有分寸,有沒有腦子?”厲局長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指著罪魁禍首的小兒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太不像話了。”
真是太不像話了,老厲家的臉都讓他丟盡了。大喜的日子,他的小兒子喝醉酒鬧事,把未來兒媳婦打得頭破血流,當他抱著受傷的人經過宴會廳時,賓客們紛紛離座,以為酒店發生了什麼可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