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道怎麼了,整個的反應好像比平時慢半拍,頓了兩秒才拿起湯勺舀了一勺給她。
厲太太在一旁笑著,“蘇純啊,跟你說,生孩子這種事要隨緣的,你可不要有心裡壓力,想當初我嫁給厲衡爸爸的時候,過了一年多才懷上……”
四個小的都抬起頭,目光齊齊地看向了坐正中間的厲局長,厲局長只覺得眼角抽搐,這老太婆是在影射他能力不行嗎?居然在孩子們面前說這些。
蘇純看到厲局長這個表情,忍不住抿了抿嘴角,眼睛掃過厲衡臉上時,發現他視線垂落在身前的那碗湯裡,那表情好像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晚飯後,幾個人坐在一起商討厲言和苗一依的婚禮,場地啊,選哪家酒店哪家婚慶公司,邀請那些人之類的。大大的餐桌上,各種酒店婚慶公司的資料,圖片,人員名單什麼堆了一桌子。
苗一依手裡拿著一份賓客名單,唉聲嘆氣地說:“結婚怎麼這麼麻煩。”
結果厲言立馬介面,“難道你想一輩子和我地下情?”厲司令平時正經又嚴肅,在家裡也不多話,也就在自己小女人面前愛調侃。
厲太太和厲局長都是一愣,頓了下,說:“我們老大原來也挺幽默的嘛!”
苗一依就在一邊冷哼,“他何止幽默,他有時候說的話做的事我都懷疑是不是他這個人……”當初被他那一身皮閃瞎了眼睛,一時驚為天人,在一起之後才發現甭管多麼正經正派的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那都是各種沒節操無下限啊。
厲太太好像來了興趣,難得露出一副八卦的樣子問:“哦?是嗎?他平時跟你都怎麼說話?”
然後厲司令忽然有點不好意思,手握拳壓在唇上輕咳一聲,開口:“媽,你單位這些人都是要請的嗎?”
苗一依瞥到他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傢伙不僅沒節操無下限,而且悶騷又腹黑,雖然她現在懷孕他不敢對她怎麼樣,可這人就是有各種本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這會子在這裡圖一時口舌之快,回去單獨面對他要被他收拾,她還是作罷閉嘴算了。
厲太太也即使轉換了話題,“現在麻煩點,以後老二結婚那就省事多了,這些資料名單什麼的回頭我都有保留下來。”
蘇純轉頭去看厲衡,他卻仍是剛才那個樣子,好像在思索什麼,整個人沉浸在裡面,對外界的一切的充耳不聞。
厲太太也發現他兒子走神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厲衡愣了下,難得含糊其辭地說:“沒什麼……”
旁邊苗一依立刻開口說:“他還能想什麼,一定是看到別人結婚,心裡癢了唄。”
原本晚上大家一直都在說他們的婚事,被苗一依這麼一說,大家的注意力都到厲衡和蘇純的事情上來了。
厲太太首先開口問:“對了老二,你們倆打算哪天去領證?”
苗一依也趕緊附和,“是啊,蘇純今天不是監考結束了,不過善後工作還有幾天吧……”苗一依掰著指頭算了下,“要不就七月七?這日子不錯。”
“七七事變啊?”厲司令揶揄了一句,也是半開玩笑的樣子。
苗一依不贊同地翻了翻白眼,“有點情趣好不好?七月七也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
這會厲言到沒有反駁她,可是厲太太笑起來,“那是農曆七月七啊,這麼算起來還有一個月呢,我想老二可能等不及吧?”
幾個人笑眯眯地去看厲衡,按照他的性格平時這種時候他大概會抱著蘇純回答:那可不是,我們明天就去。
可是現在,眾人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開玩笑的戲謔表情,他沉默了一瞬,抬手看看腕錶,表情淡淡地說:“時間不早了,我和蘇純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看。”他拉著蘇純出了門口,厲太太送出去,他竟然都沒有打招呼。
“老二今天不對勁。”厲太太轉身進屋後對屋子裡的其他幾個人說道。其實今天他們一進門她就看出來,平時他來都是咋咋呼呼大嗓門那麼一吆喝的,可是今天來的時候一點動靜也沒有,叫她的時候聲音都不大。吃飯的時候好像興致也不高,根本不像他平時那沒個正行的搞笑風格。
“也許蘇純沒有懷孕的事讓他有點失望吧。”苗一依揣測說,似乎只有這個能解釋得了。
厲太太有些不太肯定,從小自己帶大的孩子他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想拉什麼屎,“照理這件事他應該比蘇純看得開才是,何況他那麼在乎蘇純,不應該在她面前表露出來才是。”想了會,厲太太忽然吃驚地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