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齊光哄男人向來有一套,瞧路離這副模樣,她無需多想便知他醋了,雖然醋得不太明顯,但以她閱人無數的經驗看來,越是不起眼的吃醋越不早些解決,遲早有一日會釀成大禍。
她“哎呦”一聲,眼巴巴地看著路離。
“璟衡,寡人疼。”
路離溫聲道:“方才英雄救美時陛下怎麼沒想到會疼?”
齊光說道:“冤呀!寡人實在冤呀!大蟲如此兇猛,寡人也只是不小心扭了腳,恰好救了雲臻而已。”她又喝了半杯的茶,道:“璟衡沏的茶當真是一日勝過一日,喝了幾口傷口也不疼了。”
齊光擱下茶杯,五指握住了路離的手,十指一扣。
她笑道:“璟衡,方才寡人輸了,你想要什麼賞賜?要不寡人穿男裝給你舞劍好了。”
“……好。”
路離倒是應得爽快。
齊光不由一怔。
路離反握她的手,含笑道:“陛下答應了我,便不能反悔了。”
齊光驀然有種中套的感覺。
路離又說道:“陛下還欠我一個賞賜,還記得麼?”
齊光隨即說道:“自是記得,無論你以後做錯了什麼,寡人都會原諒你。莫說一次,便是千萬次也行。”她在心底嘆了聲,原本這次狩獵勝券在握的,連襦裙都給璟衡做好了,不曾料到到頭來反倒是自己輸了。
齊光道:“下回我們再賭一次。”
“賭什麼?”
齊光想了想,也沒想到要賭什麼,她道:“總之你若輸了,便穿襦裙給寡人跳舞。”
路離不由失笑。
她竟然還沒有死心。
他軟聲哄道:“好,等陛下想起要賭什麼再說。”
。
因齊光受了傷,第一天的狩獵便草草結束。第二天的時候,齊光在江德忠的攙扶下在文武百官面前露了個臉便回了營帳。
她雖然受傷了,但一年才來一次,也該讓文武百官好好地樂一樂。
齊光回了營帳後,其他人便在狩獵場裡繼續狩獵。路離自是沒有那個心思,索性在營帳裡陪著齊光。齊光的右肩動不得,許多事情只能由路離代勞。
午膳的時候,江德忠送了吃食進來。
路離便一口一口地喂齊光。待齊光吃得七八分飽後,他才開始用膳。齊光一個人坐著無聊,眼珠子轉了又轉,說道:“璟衡,寡人也來餵你。”
路離看了看她。
齊光晃了晃左手,道:“寡人的左手還能動呢。”說著,齊光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豆腐遞到路離唇邊。許是少用左手的緣故,微微地抖出了一些。
路離張嘴吃下。
齊光問:“如何?”
路離道:“陛下的豆腐自然是極好的。”
齊光微怔,旋即聽明白他的意思。她擱下勺子,湊上左臉,說道:“此豆腐如何?”
路離親了一口。
“回味無窮。”
齊光哈哈一笑,在他唇上輕啄,吃到豆腐的鮮味後,也笑吟吟地道:“璟衡的豆腐令寡人神魂顛倒。”接著,齊光又喂路離吃了幾口菜,片刻後齊光的左手也酸了,開始變得興趣寥寥。
路離察覺到後,自己起筷,三五兩下便吃完了午膳。
宮人撤走了盤碟。
齊光與路離坐在一塊,齊光懶懶地靠在路離身上,把玩著他的手掌心。她說道:“璟衡,你給寡人念《詩經》吧。”
她喜歡路離的聲音,聽著舒服。
路離從善如流,他清清嗓子便開始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齊光聽著聽著有幾分睡意,迷迷糊糊間她忽然說:“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
路離撫著她的烏髮,接話道:“若有朝一日陛下不再是陛下,便與璟衡尋一處桃源之地,朝朝暮暮夜裡賞春光。”
齊光打了個哈欠,說:“夜夜賞春光豈非累死。”
“……隔夜如何?”
齊光歪著腦袋想了想,笑道:“準了。”她換了個姿勢,靠在路離的胸膛上,漸漸睡著了。路離垂頭看著她,外頭有風拂來,吹亂了她的鬢髮。
他輕輕地拂到耳後,手指劃過她的臉蛋。
“你應承了我,以後不許反悔了。”
齊光只覺癢,伸手一拍,卻被路離握住。他眼中有笑意,低頭在她手指輕吻了一下,隨後橫抱起她來,輕手輕腳地放到了柔軟的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