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瞅了眼銅鏡裡的周穆清,說道:“寡人不過是不願再讓人誤會罷了,你今早說雲臻在寡人心中有地位,今夜又說路離,看來阿清當真吃味了,在寡人心中你最有地位。”
她擱下玉石,握住他的手,道:“好了,莫要調侃寡人了。不用擦了。”
周穆清扯唇笑了笑,道:“夜已深,陛下想歇了麼?”
“歇了吧。”
穿過層層帳幔,她拉著他往龍榻走去,他也順勢勾住她的腰肢。兩人行到榻邊,正要躺下時,忽有匆匆腳步聲響起,沒一會江德忠便出現屏風後。
“啟稟陛下,路侍郎醒來了,如今就在外面,想拜謝陛下。”
周穆清眉頭微蹙。
齊光卻鬆了口氣,總算是醒過來了,要是再不醒,她也不知要愧疚多久了。她吩咐道:“先讓他到暖閣裡候著。”
說著,她看向周穆清,說道:“寡人去去就回。”
她趿上鞋,隨意披了件外袍,便疾步走向暖閣。路離坐在紅木交椅上,一回頭便見到了頭髮披散的齊光,他眼神微深,起身道:“微臣拜見陛下。”
“不必多禮了。”齊光上下打量著他,說道:“當真沒有大礙?”
“勞煩陛下掛心,微臣很好。”
齊光徹底鬆了口氣,她道:“夜已深,宮中也下鑰了,你便在長歡軒宿一夜吧。”
路離道:“長歡軒?”他笑了下,說道:“微臣原以為陛下會讓我去住南風軒。”
齊光聽路離提起南風軒,頓時有幾分心虛。
齊光也不知自己在心虛什麼,她乾巴巴地笑了聲,道:“你是戶部侍郎,自然不能住南風軒。”
她喊來江德忠,道:“送路侍郎去長歡軒。”
江德忠應了聲,說道:“路侍郎,這邊請。”聲音倏然一頓,江德忠道:“路侍郎,您可有不適?怎麼臉如此紅?”
聽到此話,齊光的腳步停下來,扭頭望去。
路離的兩頰有一抹不尋常的紅暈。
他道:“有嗎?”
路離伸手探向自己的額頭,對齊光說道:“興許是落水受了風寒,只是有點發燙而已,陛下不必擔心,微臣讓柳太醫把把脈便沒事了。”
江德忠說道:“陛下,長歡軒離這裡尚遠……”
齊光道:“帶路侍郎去隔壁的靜室。”
齊光的寢殿隔壁便是一間靜室,並不大,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平日裡齊光喜歡在靜室裡作畫,累了便能直接一倒躺在榻上。
江德忠應聲。
。
周穆清等得有些久了,索性從榻上起來,沏了一壺雨前龍井,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