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大家緊急召集起來,是因為有一件事需要大家落實,那就是有四名北京來的記者,在林原失蹤了,希望同志們協查一下。”
檢察院和法院的正副院長被徐建雄緊急叫來,因為不知是何事,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現在一聽徐建雄說的是這等事,心裡同時吁了一口氣,頓時一臉的輕鬆,他們心裡有數,這事八成是沈炳元乾的,於己無關。
胡捷和沈炳元自是心知肚明,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安茗她們一住進招待所,一口的京片子,立馬就引起了民警的注意,再加上安茗她們放下包袱就直接去了高架橋坍塌的現場,民警就知道安茗她們只怕是記者,趕忙向上稟報。沈炳元得到訊息後,馬上向胡捷彙報,胡捷一聽安茗她們可能是北京來的記者,就覺得此事不妙,指示沈炳元無論如何要想辦法阻止記者進行採訪,為事故的處理善後爭取時間。沈炳元說怎麼阻止,記者四處採訪那是她們的自由,除非想辦法把她們拘起來。胡捷說:“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反正只要不讓記者們到處走動就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沈炳元是市公安局局長,想要給安茗她們治罪還不容易。安茗她們白天採訪回來,晚上不敢外出,四個人就在房間裡打打撲克,治安大隊的民警敲開房門,不由分說,當場定了一個聚眾賭博罪,拘留七天。安茗她們抗議,說我們是電視臺的記者,我們這是在娛樂,並沒有金錢往來,怎麼算賭博。民警早經上峰示意,豈會聽她們解釋,悶聲不響地把她們直接送到了拘留所。當然對她們還是頗為客氣,看書看報什麼都行,就是沒有自由,不能和外界聯絡。安茗她們此時已經明白,自己是被林原方面盯上了,知道怎麼抗議都沒有,於是不吵不鬧,等著看林原方面到時怎麼收場。
胡捷一聽楊志遠到林原來竟然是為了記者失蹤一事,心裡納悶至極,心想還真是邪了門了,怎麼自己走的每一步,都讓周至誠知道了,還好現場已經進入掃尾階段,即便此時把記者放出來也是於事無補。胡捷看了沈炳元一眼,沈炳元心領神會,端起茶杯喝茶,裝傻。徐建雄看了胡捷一眼,又看了沈炳元和其他到會的人員一眼,見大家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心裡有些惱火,心想火燒眉毛,還不知死活。徐建雄望向楊志遠,探詢楊志遠是何意思。
此時,吳彪走了進來,在楊志遠的耳邊嘀咕了幾句,楊志遠點點頭。然後說:“剛才吳局長告訴我,在記者居住的市三招待所305房間,記者的行李都在,房間整潔,不像是突發意外。我想請在座的領導馬上著手查一查,看看這幾天是不是有部屬抓錯了人,發生了什麼誤會,以經濟糾紛、賣淫嫖娼、行賄啊什麼的,把記者們拘留或者看管了。”
楊志遠也不願在此事上糾葛,他直接緊逼,說:“我希望各位領導馬上和屬下的分管領導,分局分院聯絡聯絡,看是不是在各自的轄區內有我所說的這些情況發生?我給各位領導們20分鐘的時間調查,如果是誤會,直接放人,如果人家真的觸犯了法律,請提供法律證據。20分鐘後,如果沒有結果,我會請求林原武警部隊提供幫助,對全市拘留所、看守所、審訊室等等有關場所進行排查。”
大家一聽,知道楊志遠這是給涉事方臺階下,如果楊志遠真的請求武警幫助,那林原的動靜就大了,真與己有關那麻煩就大了。檢察院和法院的正副院長,一聽楊志遠這麼說,也有些緊張,心說,千萬別是下面的某個冒失鬼給自己惹了事而自己不知道,得趕快問問。同時也有些好奇,不就幾個北京的記者失蹤嗎,用得著動用武警,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嗎?
徐建雄一聽,也有些緊張,心說楊志遠真要動用了武警,這說明省裡對林原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也說明他對林原失去了控制,這是他根本不願意看到的。徐建雄嚴肅地說:“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在這四名記者中,其中有一人為陳明達將軍的女兒。”
大家一聽,難怪省長對此如此重視。原來這事驚動了上層,可馬虎不得。徐建雄揮了揮手,領導們知道此事重大,紛紛離座,跑到外面去打電話核實情況。
胡捷一聽,暗自心驚,怎麼會有陳明達的女兒,這事麻煩大了。
此事用不著胡捷吩咐,沈炳元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真要讓楊志遠讓武警去找,幾個記者肯定可以找到,與其這樣,還不如把人直接放了。沈炳元找了個僻靜的角落,一個電話打給了治安支隊的隊長,說:“你現在馬上趕到拘留所,把那四個記者放了。”
治安支隊長說:“沈局,現在大家都已經下班了,能不能明天去辦,反正又不急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