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防澇和防止新廠房地基沉陷引起坍塌之外,防汛工作在會通所有的縣市區中最為輕鬆,這也是歷次防汛,兼任管委會主任的副市長需要統管河東區防汛的另一原因。
楊志遠決定先上十八總老街看看。
戴逸飛送楊志遠到了電梯口,說楊市長小心。我看你還是上醫院去看看,剛才說話喉嚨嘶啞,熱感冒有些嚴重。
楊志遠感謝書記關心,說喉嚨嘶啞,是因為著急上火,不礙事。
楊志遠從帕薩特的後尾箱拿出雨衣雨褲雨鞋,換上。這才指示鄺文韜,先上十八總老街。這次楊志遠沒講客氣,臨時徵用書記座駕,進口越野車衝入雨中。一出門廳,天上的雨就傾盆而下。前擋玻璃一下子成了水幕,雨刮器刮來刮去,看到的除了雨還是雨。
鄺文韜說:“看這雨下的,沒完沒了,誰把天捅破了。”
路邊的排水管排水不暢,路上已經積水嚴重,還好越野車底盤高,要是帕薩特,到了低窪地帶,肯定死火。越野車閃著應急燈,以每小時十至二十公里的速度緩慢前進。
楊志遠皺了皺眉頭:這個河東新區排水系統的設計有問題,十八總老街發生內澇可以說得過去,作為新區,對這種百年一遇甚至千年一遇的水澇,難道沒有考慮?問題在哪?是因為淤泥堵塞嚴重,還是因為河水已經漫過排水口,城區的水排不出去?
但此時容不得楊志遠多想,河東區區委書記葉新志的電話來了,問楊市長到哪了,大家都在區政府防汛指揮部等待楊市長作指示。楊志遠接過電話,說指示就不必了,剛才在影片電話裡都有說明,一一落實就是。想來區指揮部已經將指令發給民兵預備役團、各局機關、各街道、鄉鎮了。
葉新志說,已經緊急總動員了,各堤段都分工分塊。街道幹部此時應該已經開始走家串戶,鄉鎮幹部都已趕赴村組的路上。楊志遠說好,不錯,剛才楊市長在會上已有說明,楊市長只是協助,具體情況葉書記向尋市長報告。
知道楊志遠正趕往十八總老街。葉新志放下電話,讓區長值守,趕去追隨楊市長左右。雖然市委市政府位居河東,但作為區委書記,書記市長卻也不是時時都可以見到。此時有這種與市長親密接觸的機會,葉新志豈會放過。
十八總老街離市政府並不遠,但此次越野車耗時45分鐘方才到達。老街是進不去了,鄺文韜將車停到了一大橋的橋面之下。有橋面遮擋,雨不是很大,下車也方便。楊志遠下了車,雨隨著風一下子飄了過來,楊志遠抹了一下臉:“走。”
一走進雨幕,整個人就徹頭徹尾地暴露在大雨之下,雨打在臉上,就有如石子掃臉,生痛生痛的。不過幾分鐘,雨水就將楊志遠和邵武平澆了個透心涼,因為雨打在臉上,立馬就順著下顎掉進雨衣裡,用不了一會,就已溼透,雨衣雨具就此成了擺設。
站在河堤望去,西臨江濁浪滔天,奔騰咆哮著向合海的方向撲去,這一段河堤鋼筋水泥結構,堤面寬闊,有路燈有觀景臺,為新修建,河水離堤面還有不小的距離,倒也無憂。
排灌站裡抽水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伸向堤外的大水管,將渾濁的雨水源源不斷地往西臨江裡送,管道里的水掉到西臨江裡,馬上隨同江水向前翻騰。
排灌站竟然無人值守。
“怎麼回事?”楊志遠鐵青著臉問。
此時葉新志已到,解釋:“排灌站為新修建不久,還沒有驗收移交,按慣例在沒有移交前由施工方負責,剛才已經通知施工方,讓其安排人員到位。”
風大雨急,大家站在排灌站的機房外,連比帶劃,說話幾乎可以用歇斯底里拿形容。聽起來斷斷續續,但意思還是明白。
楊志遠說,沒有驗收移交是一回事,有沒有人值守是另一回事。施工方掉以輕心怎麼辦?排灌站跳閘了怎麼辦?柴油機出現故障怎麼辦?真要如此,十八總老街內澇成災,屋垮人亡,誰來擔責,你?我?還是施工方的老闆?此時為非常之時,馬上安排水利局的人員值守。
這等事情,自然用不著楊志遠親自打電話,楊志遠只負責發現問題,釋出指令,葉新志的秘書馬上貫徹落實。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相關人員出現在排灌站。
三個排灌站,一個在西南角,兩個建在了東北角,楊志遠站在東北角的老街入口,但見這片十八里長,五里寬的老街凹在河堤和新區之中,新區比老街抬高了不下五米,原來作為老街洩洪通道的沼澤地,現在反而成為了老街最大的水患來源,新區來不及排到西臨江的雨水,全都透過路面直往老街灌,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