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今天宴請之人肯定不是故交就是同學。這誰啊?楊志遠滿是疑惑地上了樓,隨蘇鋒進了包廂。楊志遠一踏進包廂,就知道這個‘大家’是誰,也知道蘇鋒為何會如此神秘,全因了他。
但見在包廂之中,李長江謝智梁汪晗沈協張憫等人有如眾星捧月,圍一人團團而坐,看到楊志遠進來,大家都停下話題,笑意盈盈地看著楊志遠,尤其是當中之人更是巧笑嫣然。楊志遠一看此人,頓時心如電擊,時光彷彿倒流,楊志遠彷彿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的一個季節,他和她撐著一把雨傘,默默地走過一地斑駁的雨巷,小巷寂寥而悠長,彷彿沒有盡頭,那天的情景,一直悠長在他的生命裡,揮之不去,偶爾於下雨的夜想起,楊志遠的心就會像綿綿的秋雨,淅淅瀝瀝地,灑落一地的心思。
楊志遠看著眼前這個美麗依舊,溫溫婉婉看著他的江南女子,一時百轉千回。楊志遠驚呼:“曉萌?怎麼是你!”
許曉萌笑,眼中同樣有了絲絲的溼意:“為什麼就不能是我。”
根本就沒想到會與楊志遠相聚於北京。許曉萌的性情是溫婉的,在省委組織部,許曉萌同樣是與世無爭,至今也不過是一個正科級科員,這些年,許曉萌結婚生子,安安靜靜地過她的日子,平平淡淡,許曉萌覺得這樣也挺好,不是每個人的生活都是繽紛多彩的,大多數人的生活還是平淡無華。對於楊志遠,她沒有刻意去迴避,與舊時的同學聯絡,同學們對於她和楊志遠之間的事情都是清清楚楚,都是避而不談,她也不問,遇上蘇鋒這種大大咧咧無所顧忌的,說起楊志遠她就聽,還是不問。但楊志遠的點點滴滴,還是經過各種渠道,彙集。楊志遠去社港,她知道;楊志遠去會通,她也知道;楊志遠當選省委常委,她同樣知曉。她為他欣喜,為他雀躍,但她從不說,楊志遠於她,與她於楊志遠都是一樣,兩人都是把彼此放在心靈的深處,不想刻意去觸及,也不刻意去迴避,只是偶爾會浮現。如此,那種透徹心扉的無奈,才會沒有恨,只有回憶的美好。
這次許曉萌到北京本來也沒想與老同學聯絡,辦完事,看看還有時間,心中的某根心絃突然為之一動,許曉萌於是給蘇鋒打了一個電話。
蘇鋒知曉許曉萌到了北京。二話不說,說你在哪?
蘇鋒上酒店接了許曉萌,給同學們打完電話,蘇鋒這才告訴許曉萌,楊志遠也在北京,蘇鋒問許曉萌:見還是不見?
許曉萌還真是不知道楊志遠在黨校進修,蘇鋒這一問,許曉萌的腦中一片空白,她就那麼坐著好半天沒有說話,難怪她的心絃會突然地為之一動,因為她一直默默思念的這個人在。
蘇鋒一看許曉萌的表情,也就不問了。這才一個電話就打給了楊志遠。
如許曉萌知道楊志遠在北京腦中一片空白一樣,此時的楊志遠腦中也是一片空白,楊志遠看著眼前這個笑中帶淚,溫婉優雅的女子,眼中也是一片溼潤。楊志遠輕輕地問:“這些年,你還好吧?”
許曉萌微微叩首:“還好!”
楊志遠問:“他呢?”
對楊志遠,她是懂的,儘管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許曉萌會意,她說:“普普通通,老實本分,對我很好。”
楊志遠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許曉萌用不著楊志遠問,自顧自地說了:“他是我高中同學,又是街坊鄰居,你我那次見面後沒兩年,母親就去了,是他張羅著料理母親的後事,彼此知根知底,後來就把自己嫁了。”
許曉萌還告訴楊志遠,自己有個小孩,女孩,八歲了。
楊志遠說:“我想她肯定和你一樣美麗漂亮。”
許曉萌笑了笑,說:“他知道你,他說如果有可能,想和你見見。”
楊志遠點頭,說好。
簡簡單單的對話,卻道出了生活的幾多無奈和真實,雖然走不到一起,但生活仍需繼續,生老病死,結婚生子,這就是生活。對此,蘇鋒李長江他們都是唏噓不已,楊志遠安茗許曉萌三人之間的情感糾葛,老同學們都看在眼裡,楊志遠和誰走到一起,對於另一個人來說都是一次情殤,可能怎麼辦呢,像蘇鋒先前所言的那樣‘都收了’,有些人也許會這麼做,但對於像楊志遠這種有責任有態度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麼的無奈,沒法十全十美。
連一貫灑脫的蘇鋒,看著眼前的許曉萌和楊志遠,心裡也是一陣酸楚。他一笑,說:“都別傻站著了,入席,上酒。”
李長江笑問:“同學們,喝什麼?”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