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遠一想也只能這樣了。留了條,和安茗就走。在公共汽車上,楊志遠問,“你要逛街也用不著非要去什麼天橋百貨啊,就近不行啊。”
安茗說:“我就想讓你陪著我在北京街上到處逛逛,不行啊。再說了,你今天晚上就回家鄉了,我以後想逛街了,我到哪找你去。”
安茗的眼睛晶亮晶亮,楊志遠被安茗盯得有些心慌意亂,趕忙偏過頭去。
天橋百貨大樓裡的人很多,安茗牽著楊志遠的手來到男裝部。在‘夢特嬌’專櫃裡,安茗看中了一件T恤,楊志遠一看價格,嚇了一大跳,乖乖,一千多元,都抵三月的工資了,一拉安茗,說:“幹嘛,這裡的東西太貴了,我可買不起。”
安茗說:“畢業了,就算我送你的禮物。”
楊志遠豈會輕易接受女生送什麼禮物,起腳就往外走。安茗氣急,一把攔住楊志遠,說:“楊志遠,你什麼意思?”
楊志遠知道安茗這人對金錢沒什麼概念,笑,說:“傻丫頭,這禮物也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接受。”他不想安茗太難堪,說:“你要送我禮物也可以,等會我挑件衣服,你買單好了。”
安茗這才高興了起來,說:“這還差不多,要不然你也太見外了。”
楊志遠在一家國產品牌的櫃檯挑了套,黑褲白衫,價格適中加起來不到三百元,安茗嘟著個嘴,說:“這也太便宜了吧。”
楊志遠說:“你甭管它便宜還是貴,你就說好看不好看。”
安茗圍著楊志遠轉了一圈,說:“還別說,雖然便宜了點,可穿在你身上還挺像那麼回事,你的眼光不錯。”
楊志遠說:“這不結了,好看就成。”
安茗笑,“我怎麼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楊志遠還是一帥哥,看來我還真不能把你打扮的太帥了,要是你被別的小女孩搶去了,我也許會心痛的。”
楊志遠平日裡和安茗鬥嘴鬥慣了,以為說笑,並沒怎麼在意,他搖搖頭,說:“丫頭,你就不能和我少貧點。”
安茗笑,說:“我現在不和你貧,什麼和你貧啊。”
楊志遠笑了笑,正要說點什麼,正好看見不遠處有個小偷從一個女顧客的挎包裡偷出一個錢包。楊志遠幾步跨了過去,拍了拍小偷的肩膀,說:“老兄,你這是幹嘛?”
那小偷先是一驚,再一看楊志遠就一青皮小生,頓時放下心來,說:“沒你什麼事,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楊志遠並不在意,說:“你還別說,這事我還真是管定了。”
小偷拿出一把跳刀來,安茗嚇了一跳,拉了拉楊志遠的衣角,說:“志遠,你可要小心。”
楊志遠笑,說:“沒事,這刀不是誰都可以玩的。”一抬手,那小偷還沒反應過來,那把跳刀已經到了楊志遠的手裡。行家一動手就知有沒有,那小偷一見這架勢就明白自己遇上了高手,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趕忙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一個勁地求饒。楊志遠也沒什麼客氣,解下小偷腳上的鞋帶,三下兩下的把小偷反綁起來。楊志遠從小偷的身上搜出錢包,遞給那個正目瞪口呆站在一旁的漂亮少婦,那少婦這才醒悟了過來,接過錢包一個勁地道謝。楊志遠笑,說:“這有什麼好謝的,舉手之勞而已,以後可得注意。”
那少婦笑,說:“這當然要多謝小兄弟了,要不是你,我包裡的身份證什麼的一旦丟了,我在北京就會寸步難行。小兄弟身手不錯,聽你的口音,我們應該是老鄉,能不能告訴我姓名?”
楊志遠說:“是嗎,我是新營縣的楊志遠,你不會也是新營縣的吧?”
那少婦搖搖頭,說:“那倒不是,我是省城的,叫姜慧,也算是半個老鄉。”
楊志遠把小偷送到保安部,和姜慧在大樓前握手告別,姜慧巧笑嫣然,說:“楊兄弟,如果有緣,希望我們能在省城相見。”
楊志遠一直默默地注視著姜慧遠去。
安茗推了他一下,笑,說:“怎麼看到美女就放不開眼睛?”
楊志遠笑,說:“這個女人在我們家鄉只怕不簡單,你看剛才接她那車,掛的都是軍用牌照。”
安茗心說掛軍用牌照又能怎麼樣,多大個事,但她不想讓楊志遠看出來,一推楊志遠,說:“走吧,蘇鋒他們還等著送你去車站呢。”
這年7月2日的北京火車站的3號站臺上。楊志遠和蘇鋒、李長江、張憫、沈協、許曉萌、安茗等諸多同學一一話別,男人之間相對堅強,儘管大家都有些不捨,但都是拍拍肩抱抱腰,互道珍重。和許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