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幹,我們那有現成的格式合同,你到時蓋上公章就成了。”
楊志遠說:“那我不是哈口氣就成,隨隨便便就得了個大便宜。”
楊建中笑笑,又問:“志遠,你這次上省城找‘天天有餘’的謝大頭,化的是什麼緣?”
楊志遠想,這個謝老闆的外號取的真是有意思,在南方‘大頭’有傻、不清白之意。可謝老闆偏生是靠大頭魚起家的,叫他‘大頭’也不算埋汰他,樂得接受。
楊志遠跟楊建中說了實話,說:“我找謝老闆,是想要他炒點遠期期貨。”
這下楊建中沒聽明白,問:“炒期貨?什麼意思?”
楊志遠解釋,說:“大哥的種魚、魚種不都到我們楊家湖去了麼?兩年後,謝老闆要想大魚頭只怕還只能找我。他不是還想開分店嗎?成,我就把我們楊家湖湖裡的魚頭,當成遠期期貨賣給他。”
那天,本來照楊建中的意思,楊志遠的魚還得照規矩,籤加盟合同,由那家固定公司統一回購,楊志遠死活不答應。楊建中急著用錢,又有把柄捻在張平原手上,再說那家公司和農科所沒什麼關聯,只是掛靠。楊建中最後不得不破了例,沒有和楊志遠籤什麼合同。楊建中當時就有些奇怪,不明白楊志遠這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按說這魚,有公司統一收購,楊志遠應該樂得輕鬆,犯不著放著好事不要,自己去找麻煩。當時楊建中就想找機會問問楊志遠,可兩人關係畢竟生疏,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現在聽楊志遠這麼一說,楊建中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楊志遠的心思縝密。
楊建中說:“志遠,還別說,你這招真不錯,要我,我還真做不來。看來這回謝大頭還真拿你沒轍。”
晚飯就在謝老闆的‘天天有餘’就的餐。就楊志遠、楊建中、老闆謝富貴三人。雖然那天楊建中請客,謝富貴到包廂來敬酒時,楊志遠在座,但今天見面,謝富貴只是覺得面熟,沒什麼印象。楊建中又做了一番介紹,謝富貴打著哈哈,看楊志遠年紀輕輕,沒怎麼在意。楊志遠也不點破,只是覺得謝富貴這名字雖然有些土氣,但現如今人如其名,一看就是個暴發戶,手指大的金項鍊掛在脖子上,黃彤彤的特別刺眼。
三個人慢條斯理的喝著酒。幾圈下來,楊志遠就看出來,這謝富貴雖然整天在酒樓裡混,可酒量還真不怎麼地。三人當中,楊志遠和楊建中酒量相當,一斤把白酒沒什麼問題,謝富貴充其量半斤。再幹兩杯,謝富貴就開始退卻了,說:“二位饒了我,這酒我只怕是喝不下去了。”
楊志遠說:“這我可做不了主,得聽主任的。”
楊建中開始往正題上引。楊建中說:“謝總這是老闆做大了,光有肚量,沒有酒量,比陳胖子差遠了。”
陳胖子是‘陳記魚店’的老闆,是謝富貴目前最有力的競爭對手。謝富貴一聽就有所警惕,說:“陳胖子什麼時候找主任喝酒了,我怎麼沒聽說?”
楊建中笑,說:“就前幾天的事。陳胖子現在沒事就往農科所跑,逮著人就張羅著請客。”
謝富貴自然明白陳胖子每天往農科所跑是為了何事。‘陳記魚店’以鮮活魚起家,這些年眼見他以野生大魚頭大發特發,自然眼紅心熱,也期望著能分一杯羹,找楊建中疏通關係自是必然。
謝富貴自然清楚這中間的經濟利益,真要讓陳胖子分了一杯羹,哪還有他的好日子過,他在省城之所以敢概不打折,表現強勢,憑的就是大魚頭在省城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的優勢,一旦這種優勢不復存在了,利潤豈不大跌,生意豈不一落千丈。
謝富貴趕忙舉杯,說:“主任可別心慈,您要是一鬆口,那我可就慘了。”
楊建中哈哈一笑,說:“現在找我沒用,得他說了才算。”他一指楊志遠。謝富貴莫名其妙,不明白這事情怎麼又和楊志遠扯上了關係。他是商人,能做到今天的規模,除了和楊建中的相識有一定的機緣在裡面,也是能力使然。他知道如果這事和眼前這個叫楊志遠的年輕人扯上了關係,那麼今天這頓飯再吃下去只怕就不那麼簡單了,楊主任此行肯定是另有目的。
楊建中一拍腦袋,說:“也怪我沒把志遠介紹清楚。這位老弟現在楊家湖漁業控股集團的總經理,我那些魚啊什麼的,沒和他籤什麼加盟合同,一次性全兜給他了,現在他說了算。”
謝富貴知道這事其中必有蹊蹺,自己和楊建中的關係似乎還說得過去,當初自己也曾想過要介入養殖,楊建中死活不鬆口,現在竟然不籤加盟合同不加約束,一次性把魚全兜給了這個楊志遠,只怕不是像他說的這麼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