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擔憂:“向家在那邊有宅子麼?如果這事他透過向偉勝,我可能還是會覺得有點困難。”
“沒有,”顧然皺眉,“他怎麼和那種人有交情?富樂山是我們開發的,當初的定位是世家大族,不是暴發戶土財主。”
葉之遙這才放下心來,真誠地對著顧然說了聲“謝謝”。又要瞞住家裡,又要瞞住安易,她能想象到其實並不容易。即便顧然和自己是從小一個院子長大的,可遠遠沒有達到可以費心勞力幫她的交好度,大部分是看在柳依的面上,這份情不管怎樣都值得她感謝。
安易見繼父其實沒母親說的那麼嚴重,也略略放了心。上了年紀的人沒有兒女在身邊,多少有些孤獨,安志輝見了安易十分高興,兩人在病房裡就交談了很久。天南地北地說著,安志輝最後嘆了一口氣,感概了一番。
安易本就不多話,安志輝說什麼,他也跟著應幾聲。可他沒想到,安志輝竟然會將話題扯到葉之遙的身上。那時候兩人都還小,他和葉之遙小時候的那點關係在自己母親面前其實有點尷尬,所以那時候的葉之遙住在他家裡的幾天並沒有多得待見。他以為家裡的人早就忘了那個小姑娘,沒想到原來他們都還記得。
“那個小姑娘看著太大氣了,不像個十七八歲的,雖然有點調皮,可是對著我和你媽的時候,氣勢還是顯出來了。”安志輝感嘆道,“我從來沒見你對誰這麼服服帖帖過,結果對那小丫頭可真上心。我記得冬天她來了一次,要吃你養的那棵棗樹上的青棗,你還真二話不說地就爬上去摘。我和你媽那麼多年都嘗不到一個,你竟然就願意讓那丫頭吃了吐一地的核。”
其實,那棵棗樹本就是為了她種下的……
安易囁嚅了好半天,還是沒好意思對繼父說出這話。
安母在旁邊給兩人削水果,聽了安志輝這話,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個小丫頭別看著小,脾氣可大了,我記得當時就因為你忘了在早上叫醒她,嚯起床之後,氣得光腳就往外跑,把我都嚇了一跳,她家那個背景,我還真怕她在我們這兒出什麼事。”
安易只是默默地聽著,偶爾跟著父母笑笑。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原來以前的葉之遙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啊,後面幾年被自己磨成了那樣,所有的脾性都沒有了。現在想起來,他突然不知道再回去如果見到了葉之遙,他應該說些什麼。他一直都在自己的角度做著每一個決定,分手、和好,他從來沒有給過葉之遙選擇的權利,她能走過這麼多年都不曾離開真的很難得。
現在毫不猶豫地離開,恐怕真的是自己傷她太深了吧?
此時此刻,並非大徹大悟,只是將她承受過的都加諸於自己身上品了個遍而已。
安易看了一眼自己發出去再沒了任何迴音的簡訊苦笑,有時候,現世報來得真快!
葉之遙住進了富樂山,葉之遠負責應付家裡,她負責安心養胎,知情的幾個人默契地閉了口,就連婁一方都被顧然糊弄了只以為她陪著柳依瞞著家裡去了外地玩。
安易回g市的時候,還是住在葉之遙之前租住的那間公寓裡。這期間,他沒有去找葉之遙,因此根本就不知道葉之遙已經沒在城區裡了。有天下班時,他沒忍住,跑去她上班的地方守了好久,沒別的意思,就想看看她最近過得怎麼樣,可等到整棟樓的燈都熄了也沒能見到她的身影。
他以為她今天可能是沒來上班,或者再糟糕一點,躲著自己。想到這些,他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她看了不願意見很正常,然後又有點自暴自棄了。男人煩悶的時候,酒就成了最好的夥伴,安易離開那兒之後也不想回去了,找了個地方叫了一堆酒悶頭就喝。
說來也巧,那家酒吧是本城很多二世祖鍾愛的,時不時就喜歡在這兒聚一聚。
安易坐下沒多久,就見一群年輕人呼啦啦地衝進來往樓上包間走。他瞄了一眼就沒理會了,落後的幾個人嘻嘻哈哈地說著話,他驀然就像被雷擊中一樣,僵在了那裡。
“上次在你家那邊見到那個挺漂亮的,看得出來家裡挺有料,你怎麼不加緊點追到手?我知道的,老頭子都中意那種女人,有她,你家裡就不會催你了。”
“你說葉之遙啊?沒戲,她結婚了,你就是遠遠見了個臉,她其實”
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就衝了個男人出來,一把扯住他的衣領,眼裡的煞氣怎麼都擋不住。
“你剛才說誰結婚了?”
他像是要吃人的樣子,駭得對方結結巴巴地老實回答:“葉葉之遙啊,我我聽別人叫她這個名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