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這麼說自己。”
“高長,我問你一個問題行不行?”
“嗯。”
“你為什麼要改名叫安易?因為向偉勝,因為向哲,還是因為那次在四川,我……”
安易突然回身打斷了她,手握得死緊,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不管因為什麼,都不可能是因為你。葉之遙,當初分手的時候,我就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你了,不管向哲有沒有出現,我都不可能再和你相處下去了,我厭惡死你的嬌氣和你的高傲了,我一直以來都在期盼著離開你的日子。”
葉之遙突然就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落下豆大的眼淚,砸在她光裸的腳背上,溫溫的,卻覺生疼。
“我明白了,安易,你不是高長……我就當自己的心被狗啃著吃了……我不纏著你了。”她胡言亂語地說著,然後回身套上鞋,拎了包往外跑。
安易站在浴室門口,看著被猛地摔過來的門,雙手捏得咯咯作響。他知道,他又一次傷了她,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是自殘。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從選擇這條路的那天就已經領略到了。剛開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下了決定,反正時間還長,葉之遙可以等的。
可是,看到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突然發現自己可能等不到了,他捨不得卻又無可奈何。原來,人在面對一些人一些事的時候,真的會無力到對整個世界都充滿戾氣。
葉之遙回到家的時候,除了顧惜坐在地板上看電影,其他人都去上班了。她一臉髒兮兮的淚痕明顯嚇到了顧惜。小丫頭雙手撐著地板,惴惴不安地看著她,怯生生地問:“遙遙姐,你怎麼了?”
她機械地牽著嘴角笑了笑,盡力使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嚇人:“沒事兒,你看電影呢?我上去睡會兒,午飯也不用叫我了,我累死了。”
“哦。”小丫頭乖巧地應著,甚至還想上前扶她去房間,被她笑著揮手躲開了後,才擔憂地站在一旁。
葉之遙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頭暈暈沉沉地疼得快爆炸,蹭著軟綿綿的枕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午後,高長站在她的床邊,伸手極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遙遙,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哪裡能不好呢?她那麼喜歡他,一直等著他的那句話。她甚至暗暗發誓,只要他走出這一步,那麼剩下的所有步子都由她踏出。彼時,她像每個陷入愛情不可自拔的小女孩兒一樣充滿甜蜜和鬥志,到現在才知道,一往直前有多累。她撞得頭破血流的時候,沒有關心沒有安慰,面對的只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冷言冷語。
她好想放棄,可是,她真的愛啊……
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夜幕了,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房間裡還有人,坐在床尾,手上在翻著一本書。她驚得身體一縮,對方很快回過頭來,淡淡地開口:“現在清醒了?”
熟悉的聲音讓她放鬆下來,又重新舒展開手腳躺在被窩裡:“哥,下次請先開盞燈,這樣很容易嚇死人的!”
葉之遠冷哼了一聲,還是依言去開啟了吊燈,手裡還捏著那本書,葉之遙沒心思去仔細看,只閉著眼睛假寐。葉之遠靜默了片刻,還是沒能等來她的搭話,只好無奈地用手裡的書拍了拍隆起的被子,壓著聲音問她:“昨晚和誰在一起?又去找安易了?”
“他是高長!”葉之遙反應巨大,尖叫著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他是高長!”
“對,他曾經是,可他現在叫安易。”
“可明明就是一個人。”
葉之遙心裡泛酸,眼眶也痠疼痠疼的,明明知道葉之遠是什麼意思,可她還是固執地不願承認。早上才被他那麼毫不留情地傷過,還是心心念著,想想都覺得自己真是無可救藥。
葉之遠無所謂地笑笑:“不管他是安易還是高長,現在的事實擺在眼前,你總得拿出個立場出來。他現在選擇的那條道你也清楚,反正你還想和他,那就必然會站在爸的對立面。遙遙,從小到大,爸最寵的就是你,我一直不明白,高長有什麼好的,讓你捨得拿爸去換。”
葉之遙沒有回答,他也不強求,想了想,還是上前覆手在她的頭上輕揉了兩下:“爸媽不會不管你的,更何況,出什麼事了我給你擔著。”
葉之遠知道妹妹恐怕才是最難受的那一個,他也不願多逼她,好多事要她自己明白,心甘情願地去做才行。他叫了她下樓吃飯,手裡還是拿著那本書轉身出了房間。只是,手剛搭上門把的時候,就聽見背後葉之遙小聲嘟囔:“我捨不得的。”
他看過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