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聲音低沉,隱隱帶著不可思議和驚愕。
蘇意定睛凝住眼前人,連她也怔了怔,世界這麼大,他倆竟然又見面了。
同行
重遇沈嘉銘,蘇意沒料到。愣怔半晌,她邀約他一塊坐。
一旁的黎勿剛張嘴想說隔壁還有空位,那頭沈嘉銘已經不客氣拉開椅子坐下,旋即兩人聊開來,黎勿瞅了眼蘇意,見她興奮又激動,扁扁嘴冷冷哼了聲:激動個毛線!
檳城最出名的,莫過於當地的白咖啡。價錢便宜不過兩塊五馬幣、味道還極佳,濃郁的咖啡味卻入口絲滑綿綿,配上涼涼的冰塊,蘇意一口喝了半杯冰鎮的白咖啡。
黎勿皺眉:“你胃不好少喝點!”
蘇意胃不好,黎勿最討厭她喝咖啡,以前趕圖的夜裡蘇意沒少喝,可都是偷偷摸摸喝,現在分手了,蘇意管他呢!嘚瑟著又把剩下的全喝光,當著黎勿面再點一杯。
把兩人小舉動收歸眼底的沈嘉銘笑,蘇意和黎勿抬槓抬得都忘了他的存在,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啊!”她瞪了瞪黎勿,又接著補充一句,“都是因為某些人神煩。”
黎勿扯嘴角,衝沈嘉銘語氣非常囂張:“看不慣可以換桌,我不介意!”說完指了指身後靠角落的座位。
沈嘉銘喝口飲料,感激道:“謝謝你的好意。”
“可我喜歡坐這兒。”
不要臉!黎勿冷哼一聲,翻翻眼皮無視他存在。
沈嘉銘旅館和蘇意黎勿兩人住的那一家不同路,分道揚鑣前,黎勿冷眼看著兩人互留了電話號碼,等沈嘉銘走遠,黎勿要搶她手機,被蘇意閃身躲開。
“幹什麼!”
黎勿撇撇嘴,“你留他電話想幹嘛?”
“難得再見面就留個電話……”見黎勿雙手抱胸一副審犯的站姿,蘇意吊嗓子質問他:“你又嘴巴癢想找人吵架了是不。”
黎勿偏過頭,隔了會才悶聲說:“沒有。”
一到晚上蘇意不大能認路,尤其檳城這邊巷子多,一條直路隔三差五就有個路口能拐進去。兩人走到皇后街附近,蘇意堅持第二個路口轉右,黎勿說是第三個路口,最後兩人在第二個路口轉進去找不到。
黎勿一口早知道的語氣:“我就說了,你不信。”
蘇意煩他口吻:“你今天鬼上身了是不是?”一晚上抬槓抬上癮似的,蘇意聽見就來氣。
被蘇意兇一兇,黎勿住嘴。
可有時候不到蘇意不信邪,黎勿那張嘴根本就是烏鴉嘴,喝了白咖啡後的蘇意後半夜果真胃痛起來,躺在床上輾轉反則,捂著胃蜷成一粒蝦米才稍稍止了點痛。
二樓睡覺的地方一直開著空調,大概怕不夠涼還另外多裝了幾把吊扇,蘇意床鋪正好在其中一把吊扇下邊。冷風吹進簾裡,蘇意冷得更感痛楚,不住多翻幾個身。
就在蘇意第五次翻身之際,隔壁床鋪忽然開燈,蘇意偷瞄映在簾上的黑影,只見黎勿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出去。
敢情他也是大晚上上廁所。蘇意收回目光,掌心下的痛感又刺激她神經。
“死黎勿,烏鴉嘴!”蘇意憤懣,他平日已經好話說不出兩句,可一說壞的就中了,還中在她身上。
就在蘇意把怨氣口頭髮洩出來時,床鋪前的簾子忽然被撩開,蘇意還沒反應過來,以為上廁所的黎勿突然端著水杯走進來。
蘇意怔了怔,旋即回神,壓著嗓子問:“你夢遊了?”
黎勿不理她,徑自坐到床邊把裝著溫水的杯子放到小木櫃上,輕手輕腳溫柔地把蘇意從床上撈起來,胃痛中的蘇意掙扎,這人夢遊的點還真奇怪,幹嘛扯她起床呢!
“動來動去的胃不疼嗎?”黎勿突然開口,聲音自帶威嚴,蘇意都有點嚇到,頓時停下動作,任由他扶她起來。
兩邊床鋪離得近,又只有一簾之隔,黎勿那邊的小燈燈光照了過來,蘇意依稀看見黎勿繃直的下頜線條。他把水和藥遞來,難得冷聲道:“把藥吃了。”
蘇意警惕:“什麼藥?”
“毒藥,最好不要吃。”
過來馬來西亞少說一個星期了,蘇意沒見過黎勿生氣,這大半夜的他又水又藥地出現在她面前連語氣都是硬邦邦的,蘇意沉默著接過他遞來的藥,一口溫水吃進肚裡。
黎勿沒有立刻走,反而坐在床邊不說話,等蘇意鬆懈防備,他突然伸手,嚇得蘇意紮起身,大腦還沒意識發生什麼事,黎勿的手就這樣壓在她身上,不偏不倚就在她疼得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