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是某人的字跡。
她清清喉嚨,非常咬牙切齒和“大方”地保證:“行!你出來,我不罵你也不打你。”
這回淺白色的木門終於被輕輕拉開,率先入目的是和她房間一樣的佈局,床鋪有些亂,幾件衣服隨手就丟在被子上,緊接其後的是一張忐忑不知所措的小白臉。
“蘇蘇……”
黎勿的臉毫無疑惑出現在眼前,雙手環胸故作冷靜的蘇意心口還是不免偷偷撞了下。
她咽口水,昂起頭眯眼望住他:“昨天見你還全副裝備,怎麼,終於肯真面目示人了?”
他撓撓頭嘿嘿笑,“我怕你不想見到我唄。”
“哼!”蘇意瞥了眼,“怕我不想見到你就藏隱秘點,別這麼容易穿幫!”說完一藥盒子甩他胸口上。
黎勿撿起,翻轉一看,盒身上貼著蘇意的名字。他愣了愣,連行李一塊帶過來的時候他就忘了這藥是蘇意上醫院開的。難怪他掩藏得這麼好,蘇意也這麼快知道是他,就壞在這鼻炎藥上!
“蘇蘇,你還挺機靈的!”
明明是興師問罪,給黎勿說兩句越扯越遠,蘇意直奔主題:“你來這兒幹嘛?”眼珠轉了圈,蘇意防備地瞪他:“還是你跟著我來?”
這不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黎勿嘴裡卻另一套說法:“馬來西亞這麼大,我就剛好來馬六甲,又剛好跟你住同一家民宿。”為了讓蘇意相信他的說法,他還信誓旦旦補充了句沒什麼說服力的話,“千真萬確!”
蘇意半信半疑,黎勿索性開啟門,裝偶遇一樣邀約她,“蘇蘇,難得這麼有緣分,下午一塊行動好不好?”
“我們分手了。”蘇意冷冷看著他。
“我知道。”黎勿笑笑,“可他鄉遇故知,有伴會更開心!”
有伴更開心?蘇意開心不起來,眼前的黎勿嬉皮笑臉,好像絲毫不把分手的事放在心上,虧她還哭了幾個晚上。
可她也不能抱怨,因為說分手的是她。
“怎麼樣,蘇蘇?”他一點也不受分手影響,兩條挑起的眉毛還有那張往上扯得老大的嘴巴,看得蘇意牙癢癢:他還真開心!
一咬牙,一抬腳,蘇意瞅準他小腿直直踹上去。旋即樓裡響起一聲痛苦的□□。
“說好不打人的!你反口!”黎勿沒想到蘇意這麼狠,抱著腿直喊疼,兩條黑黑粗粗的眉毛揪在一塊在眉心那兒形成一個“川”字。
踹了人,心情頓時好了不少,蘇意非常得意,挑眉說:“我就答應你不打人,沒說不踹人,聽不懂也不要胡亂猜度別人意思!”
黎勿疼得都要哭了,蘇意志得意滿扭著腰回房,“砰”一聲關了門。
——
馬六甲地兒不算大,有名的景點都集中在雞場街附近一帶。沿著酒吧街出去,紅屋就在郵政局旁邊,繞著鬱金香花壇上去就是紅屋門口。
作為荷蘭殖民地遺留下來的建築物,紅屋依舊儲存得很好,厚重的紅磚牆,硬實的木門,一窗一木都經過時代洗禮保留下來。雖然紅屋叫紅屋,可只有正面是紅色,繞到背面去其實是一片發黃的白色。
“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蘇意快步向前走,試圖擺脫身後那隻吊靴鬼,從旅館出來,他就一直跟在她後面,不遠不近,剛好五步距離。可蘇意就是煩。
在總統博物館前,蘇意倏地停下來,回頭惡狠狠凝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遊景點而已。”黎勿停住,裝模作樣拿起相機給博物館門口照了照,又往左手邊的廢棄火車飛機照了幾張。餘光覷見蘇意氣沖沖往前走,他連忙跟上。
網上攻略介紹紅屋後面有一座教堂遺蹟,蘇意想去看。可沿著大路走,蘇意都沒找到上去的路,她問路就會講“church,church!”然後當地人就會非常熱情地指著回頭路的紅屋告訴她教堂在那兒。
下午一點多的馬六甲十分熱,蘇意穿了短袖裙子還是熱出一身汗來。她擦把汗想繼續問路,身側忽地捲起一陣小風,黎勿已經越過她走上前叫住一對情侶,用熟練的英語交流起來。
蘇意聽到幾個單詞,什麼“excuse me”,“where”之類的問路熱門詞。她聽得一頭冒水,那頭黎勿已經在小情侶的指示下獲得了正確的路線圖。
烈陽之下,蘇意迎著陽光,看著他和小情侶互相道別,金黃的陽光灑在他的肩頭上和笑容上,變得格外耀眼。
黎勿收起高舉的手,回頭輕輕望了一眼,沒說話,然後默默向前走,走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