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喘不過氣,而且不只是因為大博位元蟲的惡臭。
難道我們搞錯了河口?這真是恐怖的想法。可是仔細想想,這附近也不保證就只有一條地下河流。
或許這個洞只是一條在地底蜿蜒的水道,最後只會看到滲出地下水的巖壁。
我死板地轉動著夢應鯉魚號的外輪,現實與幻想慢慢交錯模糊。
似乎好久以前也有這種經驗,當時我還小,參加夏季野營被捲入化鼠戰爭,四處徘徊在地洞裡。
我好像只要長時間被困在陰暗處,僅受到單調的刺激,就習慣放鬆意識,陷入催眠狀態。這或許和以前無瞋上人在清淨寺為我舉行的透過儀式有關。
這時我也慢慢進入恍惚狀態,身體漸漸失去感覺,好像只有靈魂飄在陰暗虛無的空間裡。
然後,我開始幻聽。
「早季,早季。」
似乎有人在某處喊我。
「是誰……?」我輕聲呢喃。
「早季,是我啊。」
好熟悉的聲音。
「你是……」對了,是無臉少年。
「看來你還沒想起我的名字,沒關係,我一直陪在你身邊。我就住在你心裡。」
「住在我心裡?」
「是呀。咒力就是把意念寫進外在世界的能力,而人的魂魄最終只是一股意念,所以我魂魄的一部分,已經寫進你的心靈深處。」
「為什麼會這樣?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連這個也忘了?沒關係,總有一天會想起來。」
「至少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吧。」
「你知道我的名字,只是心裡被設了障礙,想不起來罷了。」
「渡邊?你還好吧?」
乾先生看我喃喃自語,擔心地問。
「啊……我沒事。」
我的人格完全一分為二,好像有另一個人在答話。
「早季,早季,我只想告訴你,完全不必擔心啊。」
「可是,我真的能擊倒那惡鬼嗎?」
「惡鬼?你誤會了,那並不是惡……」
聲音突然逐漸飄遠,換成另一個聲音衝擊我的鼓膜。
「渡邊!你振作點!沒事吧?」
乾先生大聲喊著我,我慢慢回到現實中。
「啊,對不起,有點糊塗了……」
回話的我與被催眠的我,逐漸合而為一。
「要浮出水面嘍。」
「浮出水面?」
「水流慢了很多,而且好像看到水面,應該是來到寬廣的地洞裡了。」
夢應鯉魚號在幾乎靜止不動的陰暗水流中,緩緩浮起。
乾先生先小心翼翼地聆聽周圍聲音,再開啟上方艙門。
新鮮的空氣灌進來,讓我鬆了口氣。
「這裡空間很大,可能是很久以前人工建造的洞穴。」
乾先生爬到夢應鯉魚號上,我也從梯子爬出去,發現外面似乎是圓頂巖洞。
「星星?」
我抬頭一看不禁脫口而出。但隨即發現佈滿天花板的綠色光點不是星光,而是熟悉的光芒。
「土螢啊……」
這規模遠比之前在化鼠窩裡看到的更大,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