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千里?”
戴笠搖搖頭。
“袁樹珊?”
戴笠還是搖搖頭,隨後說:“是號稱江淮第一算命高手的‘鐵版先生’!”
蔣介石一聽就來了氣:“我聽說此人跟王亞樵有瓜葛!”
戴笠一愣:“校長,瑕不掩瑜!畢竟是可用之才!前不久他還搗毀了舟山的日本特務機構。”
蔣介石點點頭:“搗毀特務機構這訊息可靠?”
“應該可靠。舟山群島傳來的炮聲據說與此有關……”
“什麼叫應該可靠?可靠就是可靠!不可靠就是不可靠!”蔣介石打斷了戴笠的話。
“是!校長!學生這就去查!”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也沒底,要打入日本的特務組織談何容易。
蔣介石看了看戴笠,說:“你先見見他,對這種跟王亞樵攪在一起的江湖流寇,要格外小心!”
戴笠大聲說:“是!”轉身而去。
為了找祖爺,戴笠煞費心機,最後在戴笠手下做事的馮思遠突然想到了江飛燕,儘管那時他還不知道江飛燕和祖爺同是“江相派”的門生,但他想既然都是搞算命的,都是走江湖的,肯定有所耳聞。
馮思遠問江飛燕:“你知不知江淮的‘鐵版先生’?”
江飛燕聽後心裡一震:“嗯……略有耳聞。”她明白自己不能說不知道,那樣就太假了,反而會露出馬腳。
“那能不能找到他?”馮思遠追問。
江飛燕思忖片刻,說:“家師在世時,曾經和這個人會過面,他是鐵卜子道門的傳人,家師是茅山上清一派的,同為道家,有過來往。但此人行蹤不定,江湖求教者眾多,此人也經常外出,我試試吧。”
“謝江小姐了。”馮思遠俏皮地說。
“德性!”江飛燕瞥了他一眼。
很快,江飛燕將這個事告訴了祖爺,問祖爺願不願意見。
對於軍統的特務們,祖爺向來恨之入骨,尤其是他們弄死王亞樵之後,祖爺更是聽到“軍統”這個字眼就眼紅。
“為軍統特務算命?戴笠剛殺了九爺!”祖爺說。
“可祖爺攪的風浪太大了,戴笠已經盯上你了。”江飛燕憂心忡忡地說。
“燕姐,南派自古與朝廷有瓜葛,這是生存的法則,東派向來置身草莽,如果我見了戴笠,日後恐牽連出整個‘江相派’,屆時我們恐怕應對不了。你看西派的劉師爺,差點被劉湘斃了,跟國民黨打交道,我們還嫩點。現在,國民黨還不知道我們背後有個‘江相派’,也不知道我們統統都是騙子,更不知道秦百川、錢躍霖、你、我四大算命先生雖分居東西南北卻同屬一家,如果這個資訊暴露了,整個‘江相派’就離滅亡不遠了!”
江飛燕看了看祖爺,突然問:“祖爺,我們是騙子嗎?”
祖爺一愣。
江飛燕接著說:“我們不是騙子!祖爺對八字、六爻、風水無不精通,飛燕也繼承了五孃的呼風喚雨之術,我們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真本事,我們的功夫比街頭巷尾的那些算命先生強多了!只不過我們有劫富濟貧、替天行道的使命,使得我們除了使用真本事之外,更得靠做局吃飯,我們要賺大錢,才能救濟更多的窮人,這是我們的使命。別人是打著算命的旗號騙錢,我們卻是披著騙子的外衣行善,到底誰是騙子?”
江飛燕的一番話說得祖爺心潮起伏。這麼多年了,風風雨雨,做局行騙,真真假假,九死一生,幾乎都忘了自己是個好人了。
愣了好大一會兒,祖爺說:“但軍統的人找我,無非是問兩件事,一是個人吉凶,二是抗戰勝算。這等事豈是能隨便算的?我們真沒達到那個境界。中華非無能人,但不是我們。”
“祖爺差矣!本來我還在猶豫是否讓祖爺見他們,現在我突然想明白了,祖爺必須見一見他們。見了他們,‘江相派’就安全了!”江飛燕眨眨眼睛說。
祖爺又是一愣:“此話怎講?”
江飛燕靠了過去,低聲對祖爺耳語一番。
祖爺聽後哈哈大笑:“燕姐不愧是南派大師爸,深諳官場之玄機,佩服佩服!”
江飛燕臉一紅:“祖爺又取笑我。”
五行與起名
客廳裡,馮思遠親自為祖爺斟滿茶,而後乖乖地說:“先生稍等片刻,戴將軍隨後就到。”眼裡充滿著對祖爺無限的尊敬。
“馮副官不必客氣。能為戴將軍效勞,鄙人深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