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嫌棄蛋糕太小,而是對做蛋糕的人充滿了感恩之心。區區一塊慕斯蛋糕並沒有什麼了不起,它不是多麼值錢,材料也不是多麼珍貴,但我寧願和沈冽在一起分著一塊小慕斯蛋糕,也不想去陳家吃山珍海味。五萬塊錢的賓利車鑰匙有什麼稀罕?扔到水裡也不過聽一個響聲。
“好啊。”我吸了吸鼻子,握緊了手裡的塑膠勺子,“我吃吃看。”
“嗯,”沈冽輕聲低語了一句:“多吃點。”說完這句,他便停下了勺子,靜默地看著我,用柔和的目光無聲地催促著。
聽到沈冽這句,我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是止不住了,漣漣淚水打在勺子上,慕斯入口時混上了一絲鹹澀。
本來沒什麼好委屈的,因為這樣的日子早就習慣了,根本察覺不到什麼委屈。但沈冽的關懷卻將這份委屈一語挑破,越是回味越是酸澀,直像刺破了魚腹中的苦膽,苦得人唇邊發麻。
我哭著哭著覺得很丟臉,都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要哭鼻子,而且是在小我五歲的小夥子面前。我趕緊放下手中的勺子仰頭看天花板,一邊拼命地眨眼睛,想要讓溢位的淚水憋回去。但奈何這任性的淚腺並不聽我的指揮,它如同開了閘的水龍頭,一旦開始落淚,剎也剎不住了。
沈冽有些茫然失措地看著我,我想他這會兒大概覺得我很莫名其妙,吃著一個慕斯忽然就流眼淚了。
但沈冽卻並沒有對我的怪異舉動冷嘲熱諷,他甚至沒有說一句,只是從包裡翻出了一包紙巾。
我抽出紙巾胡亂擦了擦眼淚,對沈冽尷尬地笑笑:“你看我做的慕斯實在太好吃了,我都被我自己感動哭了!”這句話說完,再看看沈冽的表情,只覺得我的欲蓋彌彰簡直蠢透了。尷尬夾雜著委屈,沒有比這更令人窘迫的場面了,我用紙巾捂著臉,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塞進去。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