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雖然感謝沈冽的好意,但最終還是沒把這一身衣服換上。
吹好頭髮後,我從衛生間出去,沈冽已經把客廳和廚房的燈都關了,卻臥室門外留了一盞門燈。我輕手輕腳地摸了過去,沈冽的房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
他領著我進了對面的屋子,吩咐我道:“你今晚就在這個房間裡睡一夜,我媽去世後我經常打掃的,席子昨天剛擦過一遍。我睡在對面,有什麼需要就喊我。”
我看了這收拾得整潔的屋子,完全挑不出什麼毛病,對他點了點頭:“晚安。”
沈冽退出去,將房門帶上,輕道一聲:“晚安。”
我在床邊坐下,視線四處打量。這間屋子裡的天花板上用黃色木板做了個簡易的吊頂,白底藍花的燈罩散發出柔和的白光,門對面擺著一張梳妝檯、一個衣櫥,除此之外便再放不下任何東西了。
我和衣在床上躺下,背剛沾了席子又立刻彈起來,意識到我這一身溼漉漉的就往人家床上躺似乎不妥。
我搭著床邊坐了一會兒,入夜天地間淅瀝的雨聲襯得四周更加寂靜,我望著對面的白牆發了一會兒呆,視線卻忽然落在了梳妝檯上層的一本相簿上。
梳妝檯上的東西被清掃了個乾淨,只剩一本相簿,顯得格外顯眼。
將相簿取過來,翻開第一頁,原是一個呱呱墜地帶把的嬰兒。他五官乾巴巴地皺在一起,醜得像個猴子,稚嫩的面板還帶著肉嘟嘟的粉色,眯著眼睛睜不開的模樣瞬間能把人心給柔化了。他嘴巴大大的咧著,似是在大聲地哭鬧,看著這張照片,隔著數十年的時空,我都能想象到初生的沈冽被護士一拍屁股,爆發出第一聲啼哭時的樣子。
我仔細看了一會兒,在照片的右下角發現了一行日期:。
看到沈冽的出聲年月,我不得不再次感嘆緣分的神奇。我的生日是八月十四,和沈冽前後只相差一天,掐指一算生日也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