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住”的不幸命運,寄無限
希望於這個新生的人群,迫不及待地向這個新人群訴求,在他們炮製的眾多廣告中
比比皆是這樣的句子:“成功人士的天地白領男女的樂園”。我們同樣還可以看見
躍躍欲試的汽車商對這個新生人群的由衷熱情,他們不僅為我們城市的“白領”反
復地描繪駕駛著轎車(它的品牌可以是滿街都是的“桑塔納”,也可以是即將面世
的“別克”)行駛在新幹線上的這一幅動人的情景,還蠱惑和挑逗著“白領”:還
有誰像白領這樣渴望速度的刺激?
最後,我們不安地感覺到他們被全社會當作了一種象徵。譬如,在精神的意義
上,男性白領上被象徵為“歡樂”、“成功”和“無往而不勝”,也正因為如此,
在今日林林總總的視象和文字媒介中,身著精品服裝(這服裝的品牌最初為金利萊,
隨後為皮爾·卡丹,現在則分化為“POLO”、“登喜路”、“傑尼亞”和“雄”、
“杉杉”、“聖達菲”)的男性白領頻頻地與我們相見,他們從容鎮定、揮斥方遒
的氣質令你想起十月革命時期的伊里奇、二戰歲月的巴頓將軍;而他們的黃金拍檔,
那些女性白領正被象徵為“美麗”、“典雅”和“品位”,我們同樣在許許多多的
圖文媒介中看見她們那優美的身姿、迷人的神情(當然,這身姿、神情亦和下述品
牌有關:C.D、CHNALE、PRADA、尼娜·瑞屈、路易·威登、喬奇·阿馬尼),一個
廣泛地通行於今日這個社會的詞語“白領麗人”,將女性白領的精神面貌作了不容
分說的界定,同時也強行地讓你將她們與當年的朗布依埃夫人進行“通假”(尚若
你具有一點十九世紀法國上流社會知識的話)。
上述的誤解正造成若干混亂,當然它也帶來了若干的危害。
想想幾年以前,具體來說是1995年,在《青年報》和友誼商城的一次聯手的調
查中,我們城市對“白領”的物質當量還僅僅給定在月收入800元至1500元(雖說這
個給定曾經招致可以理解的非議),我們便能明白今日城市小市民對“白領”的神
化是多麼的荒謬;邏輯地推演下去,今口城節商業集團對“白領”懷抱的無比期望
也同樣盟得相當可笑,因為即使拔苗助長,這個尚在成長中的新人群也無法充分滿
足商業集回對她的殷切期望;而整個社會將“白領”當做時代之船的鎮艙石,更是
這個讓會的一次自我褻瀆、自我手淫,它除了證明缺乏自信和力量之外,再無法證
明什麼。
如果你善於對自己提問,那麼你一定會這樣問道:這樣的情景為何出現?
我想,在表層上,普遍誤解的原因可以緣自市民群得不到正確資訊、商業資本
急切地尋找出路以及社會文化缺乏主導力量。但在深層上,我們可以將這些看作是
社會內在“飢渴症”的致命發作,這種“飢渴”從頭至尾就表現為對財富現實與想
象的佔有,是的,是“想象”的佔有。也就是說,在新意識形態的描述了一個不亞
於“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唐王朝的百年盛世正在到來,然而,當下世界卻絕無
可能讓每個男女在這個百年盛世中佔有一席之地。由於“白領”這個新人群在不久
以前的邊緣性和在今日世界裡的模糊吐,她就自然而然地被選擇來扮演這出時代神
話劇中的角色,在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