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刑王,反而偏偏不能碰利器?為何那個指環無法取下來?為何她的名字叫“釋”?
在他還沒有想出答案的時候,從橋上經過的人,越來越頻繁地帶來“某家惡少被人斬殺”、“某個身背命債的賭坊老闆被斬殺”、“哪個犯了大罪卻被官府不了了之的大官之子被斬殺”等等,“斬殺”這個詞,迴圈出現在老橋的耳朵裡。
而這些案子,從來沒有抓到兇手。暗地裡拍手稱快的百姓們,私下稱這兇手為“判官”,贊他是黑白分明,為民除害的英雄。
可是,不論有多少人稱讚“判官”,坐在橋頭的老橋,始終在暗暗擔心。
第四年,老橋越來越多地聽到“某某山莊裡莫名其妙死了十幾口人!”“開私塾的老吳不知惹了誰,腦袋都丟了!”“當鋪裡的許老闆跟他老婆被人給殺了!兩口子都是敦厚人哪!”
當那些一臉惋惜的路人從橋上走過的時候,老橋決定,再出去走走。
7
這一次,老橋走了很遠的地方,才找到在另一個城池裡的她。
大風客棧的某間客房裡,一身素衣的釋,半躺在床上歇息。數年不見,她的面容未有改變,只是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總是半睜著,眼角微微上揚,像一隻鋒芒暗藏、冷冷窺視獵物、驕傲而明豔的獸。手上那枚指環,翠色竟已佔去了三分之二,原本耀眼的金光暗淡了許多。
老橋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旁邊的地上,一個店小二打扮的少年躺在血泊中,咽喉上一道深深的刀傷,早已氣絕。
“你來的不是時候,這店小二會壞了你我久別重逢的心情。”釋若無其事地笑道。
“你判了他死罪。”老橋看著桌上那碗早已沒有熱氣的薑湯,“罪名?”
釋撫弄著自己的長髮,說:“私下迷藥於湯中,意圖不軌。”
“迷藥?”老橋端起碗,褐色的湯水搖晃著,他嗅了嗅。
“我並未叫什麼薑湯,還親眼瞧見這廝在端湯上來時,從袖裡取了一包藥粉倒進去。”釋嘆息,“我住這客棧數日,這小兒為人很是周到,我頗為滿意,還額外賞了他不少好處。”
“我猜他必是見財起意,嘖嘖,人哪,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老橋放下碗,看著那店小二尚顯稚氣的臉,突然起身,一把抓住了釋的手腕,將她從床上拎了起來。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