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薄澤辰冷靜下,他的呼吸還是很粗重,但好歹也冷靜了下來。我們移步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聽侯華的舅父把時間退回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寧市一共有三大勢力。白家、薄家和侯家。
白家靠珠寶生意致富,薄家則是靠死人錢發了財,至於侯家,則是做木材生意的。
三家看起來是在各行各業各自發展,互不相關,但其中經濟利益卻把他們緊緊聯絡在一起。
富人家死了人,都想著厚葬。一方面是為了面子,另一方面則是希望死去的人能保子孫世代平安富貴。
這厚葬,從做棺材的木材到入殮陪葬的金銀珠寶都十分講究。薄家是做木材生意的,所以侯家和白家都尋求與薄家合作。侯家提供做棺材的木料,白家提供各式金銀之寶,三家合作提高售價,從中大賺一筆,再平均分賬。
看似是薄家在發死人財,實則三家都共同參與了。
當時的薄家和白家,都是一脈單傳,只有侯家有三個孩子。分別是侯成、侯翔和侯花。而侯華的這個舅父是二兒子侯翔。侯家只需一個兒子接管家業,自然就落到了大哥身上。則二兒子侯翔則在一個機緣下,跟著一位道士周遊各地,捉拿古怪之物,漸漸的便也學了一身本領。
“我記得,是在我19歲那年,這三家開始出了問題……”侯華的舅父陷入沉思,似乎他仍然無法忘記當年之事帶給他的震撼,久平息了很久後才繼續說。
侯翔19歲那年,他跟著師父在雲南的深山地區捉鬼近半年,等他們從深山出來回到城裡時,他接到了家裡發來的電報。電報上說侯家遇古怪,望他快速回家。
侯翔和師父立馬動身回家,但當年交通不便,他們一直趕路,但回到寧市時已經是三天後了。他一回家,就看到他爸爸的棺材,而他大哥也被惡鬼吸進陽氣,命不保夕了。更讓他生氣的是,他最疼愛的並未許婚配的妹妹竟然懷了孩子。
他師父說,侯家這是賺死人財,被鬼盯上,侯家出了侯翔,估計都保不住了。
這話無意間被侯花聽了去,她是被寧市的地痞惡棍強霸了身子懷孕的,當時她已經快要分娩,她竟然在孩子出生三天後動了殺念,趁他們睡熟之時竟然殺了他們全家。
而侯花的這場殺戮,也讓鬼趁虛而入,直接浸入她的身體。如果侯翔當時不殺了妹妹,那被惡鬼霸佔的侯花,手上將會沾染上更多的鮮血。
不過侯翔在師傅的指點下,把侯花暫時裝進了棺材裡,用符紙封印起來。這時,他一邊照顧孩子,一邊去處理薄、白兩家的事情。
而白家事先已有察覺,早就尋了高人指點,躲過此劫,所以只剩薄家了。薄家還有一線生機,侯翔便用師父以前指點過的辦法幫了薄家。
侯翔說到這裡深深地嘆了聲氣兒,他看向薄澤辰,“後來的事情,你應該瞭解了。”
薄澤辰氣咻咻的喘著氣兒,“我不瞭解,我想知道為什麼死的會是我,而活下來的卻是在孃胎裡便被惡鬼霸佔的薄澤宇。”
“一切都有定數,若當初存活下來的是你,恐怕整個寧市都會被你弄得天翻地覆。”
侯翔的這一番話,讓薄澤辰全身的戾氣都爆發出來。在我擔心他會湊他的時候,他卻又強壓下戾氣,“我不在我老婆面前毆打老人,但你最好沒有隱瞞的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侯翔似乎猶豫了下,才說,“你是不是很久沒有見過你媽了?”
薄澤辰因為在壓制怒氣,一直緊握著雙手,手關節處已經白得厲害。“對!薄澤宇出國前,把我和我媽的靈柩遷到薄家墓園後,我便和她走散了。”
侯翔重重的搖了搖頭,“你錯了,就算你和你媽被供奉在祠堂裡時,你也從未見過你媽!”
薄澤辰似乎很想反駁,卻又無力反擊。我之前也好奇過為何從未見過他媽媽的鬼魂,想必這裡又有大文章。
“因為,你媽,本就是鬼。”
我聽得一頭霧水,這又是什麼法術?
一言不發的小千一聽,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你們人類可真會玩,這麼陰險歹毒的法子也想得出來!”
“這也是無奈之舉!”侯翔說,“當初,那隻女鬼看上了你爸,一直纏著他,若不將計就計那你爸是活不過三天的。而且那女鬼是最厲害的一隻,只要你爸娶了她,其他小鬼自然不敢再胡來。”
“那雙胞胎呢?這也是你算計好的?”小千很維護薄澤辰,把薄澤辰想知道的都問了出來。
“我能驅鬼驅妖,但卻真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