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風。”
躲在屋後的補碗匠心中忐忑,覺得自己頓時變成了一個贗品,在這家裡已經變成多餘的了。
換作是以前,他可以扭身就走。
可現在他不但跟這個女人有了感情,還在一個月前得知女人懷上了他的骨肉。他已經將自己當做是這個女人的真丈夫,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了。現在即使有人趕他走,他也心不甘情不願了。
他聽到女人拉著那個真丈夫進了他們的睡房。
女人問那人道:“你怎麼回來了?”
那人吊兒郎當道:“這是我的家,我怎麼可以不回來?”
女人又道:“當初你不是說受不了倒插門的氣,不回來了嗎?”
那人嘿嘿笑了一陣,說道:“還不是捨不得你嗎?我這些年在外,別的都能忍,就是晚上總想你。”
補碗匠接著聽到女人生氣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補碗匠心中焦急又憤怒。那真丈夫必定是對女人毛手毛腳了。他不但將自己當做是這個女人的真丈夫,也把這個女人當做是自己的真妻子了。現在他的妻子被別人毛手毛腳地佔便宜,他怎能不焦急憤怒?
可那個人從名分上是真正的丈夫,補碗匠是假冒頂替的。他不能跳出來大罵那個真丈夫調戲他的妻子。
那人輕慢道:“我的髒手?你原來不是挺喜歡我的髒手的嗎?現在怎麼嫌棄了?”
女人忍聲吞氣道:“你不要這樣,你幾年沒有回來了,突然這樣,我不適應。”
屋後的補碗匠聽得心頭窩火。
那人沉默了片刻,語氣不太高興地詢問道:“不適應?那怎麼樣你才適應?莫非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你有了別的相好?”
☆、第二百三十三章 補碗匠6
女人嚅囁道:“沒有……”
那人追問道:“真的沒有?”
女人不說話了。
補碗匠悄悄從屋後離開,急忙趕來畫眉村找姥爹出主意。
姥爹聽補碗匠說完來龍去脈,想了片刻,然後問道:“她曾經跟你說起過那人是怎麼離開雙眼橋的,那麼她說過那人離開的日子和時辰沒有?”
補碗匠說道:“記得日子,但是不知道時辰。等他們發現那人走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所以不知道那人具體是什麼時辰離開雙眼橋的。”
姥爹道:“那你說說日子。”
補碗匠將那人離開雙眼橋的日子說了出來。
姥爹閉眼沉思了一會兒。
補碗匠著急道:“日子還有什麼說頭嗎?”
姥爹睜開眼睛來,說道:“那天剛好是鬼星值日,大不吉利的日子,那人恐怕是有去無回了。”第一次和補碗匠見面的時候,姥爹沒有注意那個真丈夫離開的時間,所以那時候沒有仔細去算日子。再說了,星宿有二十八個輪流值日,週而復始。除了個別星宿有明顯的兇吉區分之外,其他大部分星宿對具體某件事來說沒有多大區別,算了也是白算。
要不是這次事情太突然,姥爹也不會想到要算算日子。沒想到這一算,剛好算在最兇惡的星宿上。姥爹對鬼星有一句評價:“此星起造主人亡,嫁娶夫婦不久長。”
“有去無回?”補碗匠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已經死了嗎?”
“對啊。”姥爹點頭道。
“難道這次回來的不是人,而是鬼?”話說完,補碗匠自己打了一個哆嗦。
姥爹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可說不好。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吧。”
補碗匠道:“有你一同去,我就有主心骨了。”
姥爹不想驚動家裡其他人,但羅步齋除外。姥爹找到羅步齋,悄悄跟他說了補碗匠的事情,然後要他一起去雙眼橋。
羅步齋一口應允下來。
於是,姥爹和羅步齋在補碗匠的帶領下去了雙眼橋。
到了雙眼橋,補碗匠領著姥爹和羅步齋到了地坪。姥爹對補碗匠道:“你開始躲在哪裡,現在還是先躲到那裡去。如果你和那個人同時出現,別人看到了就會起疑心。”
補碗匠道:“那我從繞到屋後去。”
姥爹點點頭。
羅步齋在畫眉村住了這麼多年後,他對畫眉村附近的村子比姥爹還要熟悉。
羅步齋簡單給姥爹介紹了這戶人家的情況,然後跟著姥爹走進了大門。
“有人在家嗎?”姥爹對著屋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