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就算一筆勾銷,需要重頭再來。”羅步齋說道。
姥爹插言道:“這麼說來,最短需要五六百年,最長可能超過千年了。”
羅步齋道:“正是如此。”
姥爹道:“我對精靈脩煉不甚瞭解。但是以前聽一個道士說過一句話形容其他生靈脩煉成人形之難。那個道士說,其他生靈脩煉成人,就如在一片大海中盲龜遇見浮孔一般艱難。”
羅步齋沒有聽過這種說法,問姥爹道:“大海中盲龜遇見浮孔?”
姥爹點頭道:“是的。一隻瞎了眼的烏龜在茫茫大海中漂游,正好遇到一根漂浮的木頭。木頭上有一個孔,剛好容得下一隻烏龜的腦袋。其他生靈要修煉成人形,其難度就如這隻瞎了眼的烏龜恰好在浮出水面的時候將頭鑽進木頭的孔裡。”
謝小姐的屍體笑道:“對。我剛開始修煉的時候,就聽到了這種比喻。不過我還是想修煉成人。”
羅步齋驚訝道:“你是其他生靈?不是鬼魂?”
羅步齋和姥爹都認為謝小姐的屍體上附有能量極大的鬼魂,因為只有無所寄託的鬼魂才需要佔據人體,控制人體。人體就像一個庇護場所,也像容納魂魄的器物。這也是一般鬼附身現象發生的原因。
他們沒想到謝小姐的屍體說她是修煉成人形的。
羅步齋問道:“既然你是其他生靈脩煉成人,那你是故意修煉成謝小姐的模樣的嗎?你修煉成她那樣就可以,又何必強行佔據她已死的屍體呢?”
姥爹看了一眼面前的謝小姐的屍體,不緊不慢說道:“是不是你的本體已經消失或者被雷劫擊壞?”
謝小姐的屍體卻不回答他們的問題,繼續前面的話題說道:“羅先生,你既然知道一隻麻雀修煉成人如此之難,那你說麻雀棲息的那棵樹要修煉成人形有多難?”
羅步齋道:“因為樹木靈智比麻雀還差,所以它要修煉成人形,比麻雀要難上一倍。”
謝小姐的屍體繼續問道:“羅先生,如果修煉的是樹上長的一片苔蘚,或者是依附在樹上的小草呢?”
羅步齋道:“比樹木修煉成人形再難上一倍!”
謝小姐的屍體這才表明自己的身份,說道:“我就是樹上長的苔蘚,是依附在樹上的小草。”
“啊?”羅步齋驚異道。
姥爹也目瞪口呆。
“我是寄生草修煉而來。”謝小姐的屍體微微得意地笑道。她脫下血絲玉鐲子,平放在手掌心。那玉鐲子上中的血絲流動起來,血絲末端如小草發芽一般從晶瑩的玉石中鑽出來,先是拱成一團,低頭縮身如豆芽,但是渾身血紅色,接著漸漸舒展,彷彿要迎接陽光照耀,長成了一顆小草,翠綠欲滴。
☆、第四十四章 寄生鬼7
一顆小草長成之後,其他地方紛紛長出同樣的小草來。
眨眼之間,血絲玉鐲子上長滿了綠色小草。
“我便是這種寄生草修煉而來。沒錯,你問我生辰的時候,我將自己的真實生辰不小心說了出來。其實我在謝家生活了已經四五年,期間我不是隱藏得很好,可以說漏洞百出。但是謝小姐的父母感覺遲鈍,居然沒有發現他們的女兒已經變了。”謝小姐的屍體說道。
“你……已經有五六百年的修為了吧?”羅步齋沒有底氣地問道。
謝小姐的屍體仰頭大笑,好久才停了下來。她說道:“五六百年?你太小看我了!我從修煉到現在已經一千一百三十五年零八十三天了!”
她將日子記得如此清楚,這讓姥爹驚訝不已。
一個人或了多少年自然記得住,但是零多少天未必隨時隨地能說出來。一個壽命不到一百年的人都因為日子太多而記不清具體多少天,她壽命超過千年卻能記得清清楚楚。姥爹如何不驚訝?
羅步齋問道:“你多少年的修為我不知道。但是我這雙眼睛能看透很多常人看不透的事物。我第一眼就看出你的級別在姥姥級別,但沒有達到祖宗級別。”
謝小姐的屍體臉上掠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這個羅先生的眼睛還有這種特殊能力。她剛才的得意之情消失了,臉上被苦悶之情遮蓋。她說道:“對。一千多年的修為應該是祖宗級別了,而我才剛剛達到姥姥級別,是有些不合常理。但是常理又豈是人人相同的?我從修煉到現在經歷的天劫不計其數。我記得我修煉了多少天,卻不記得自己經歷了多少次天劫。每次都是生死攸關,一旦失敗便是前功盡棄。好在我除了最後一次沒能守住心神魂魄之外,前面每次都有幸逃脫。但每次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