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白了他一眼,讓九淵往裡坐了坐,抬手又跟老闆點了一碗麵。這店看來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都凌晨了居然還開著。
麥哲文看我不搭理麥哲濤,忙壓低了聲音問我:“小祖母,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你脖子怎麼了?”
我詫異地睨了他一眼。到底是在跟我裝,還是真的不知情?當時引鬼物去別墅的時候,可是他幫著麥哲濤一起引的,沒把鬼物送走這一點。他心裡應該很清楚。
我哼了一聲:“沒什麼,就是那些鬼物想殺我,正在喝我血的時候有隻鬼跑去救了我,然後把我帶了過來。”
“什麼鬼?你跟鬼物有勾結?”麥哲濤開始咄咄逼人。兩隻眼睛下意識地往外瞟,右手還本能地插進褲兜裡,像是在摸符紙之類的東西。
耳邊驀地響起九淵的聲音:“直接問他為什麼要害你。”
我突然想起,我還沒告訴九淵麥哲濤跟張醫生聯手設天煞局的事情被我知道了。不過我剛想開口。突然發現身邊的肉身九淵正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我旁邊那團空氣看。
難道肉身九淵能看到魂魄九淵?
我心裡說不出的怪異,不知道九淵的肉身跟魂魄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麥哲濤兄弟看到肉身九淵的反應,跟著詫異地往我身邊看,麥哲濤更是緊張地丟出一張黃符。
他們倆的視線緊緊盯著黃符。但終究什麼也沒發生,黃符跟一張沒用的紙一樣飄飄蕩蕩落在了地上。麥哲濤見狀,立馬把視線落在了我的臉上,眼裡明顯帶著戒備。
既然得了九淵的指示,我當然有了肆無忌憚的勇氣,想說什麼便開始說什麼:“跟鬼物勾結的不是我吧?九家別墅外布了陣法,一般的鬼物根本進不去。你們假借要跟那些鬼物打探訊息,實際上就是為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鬼物引進別墅還不讓我懷疑。”
我說著看向了麥哲文,這個幾乎跟我爸爸差不多大年紀的男人,居然心虛地垂下了眼。
我冷笑:“深更半夜把九淵騙過來,為的就是帶他吃東西?呵,其實是怕他保護我吧,想假借那些鬼物的手把我殺了,對嗎?”
我說完直接瞪住了麥哲濤,他的眼裡有一絲慌亂轉瞬即逝,隨即被老奸巨猾的鎮定替代。
他壓根不怕這些心思被我識破。可能他覺得我沒有任何證據吧。
“小祖母,都是九家人,我們怎麼會害你,這種……這種空口無憑的事,還是不要亂說。鬼物都很奸詐,小祖母千萬不要被那些鬼物矇眼……”
“什麼小祖母小祖母!”麥哲濤冷冷地斥了麥哲文一聲,突然很冷靜地坐了下去。
這時,我點的那碗麵也端上來了。老闆面無表情地看看我們:“要吵架還請出去吵,我這裡只做小本買賣,可沒有精力過來勸架,砸壞東西要雙倍價格賠償。”
老闆轉身回收銀臺時,我突然發現他的四肢很僵硬,極其不協調,走路的時候腳跟還一直往上顛啊顛的,十分詭異。
我硬著頭皮低頭看了一眼那碗麵,突然不敢吃了。
這個老闆不像活人,麥哲濤兄弟大半夜地跑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
肉身九淵一直在旁邊咽口水,我乾脆把那碗麵往他面前一推:“你要是喜歡吃,給你吃吧,我又不餓了,吃不下。”
他眼睛一亮,很不客氣地把那碗麵拉到自己跟前開始大口地吃起來。
“這是陰間鬼物在陽間開的店,問他們,來這裡是想跟老闆做什麼交易。”九淵又偷偷在旁邊指揮我。
我如實問了,麥哲濤的眼神突然變得陰鷙:“青家不過是小小的扶乩師,你怎麼連這間店的底細都這麼清楚?”
他十分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突然扯出一張符紙。嘴裡喃著什麼開始在空中畫符形,符紙剛要點燃,櫃檯後的老闆突然丟了個拖鞋過來把符紙打掉了:“說了只做小本生意,不準生事。”
我看出來了。麥哲濤剛才想使火殺網,他顯然已經意識到我身邊跟著鬼物。但他絕對沒有料到這隻鬼物,是九風。
我挑釁地冷笑一聲:“我有鬼朋友,知道這家店的底細又怎麼了?你難道不知道那位陰陽師都對我感興趣嗎?真以為我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
“算你有自知之明。”九淵突然在我耳邊嗤笑一聲。
我聽得氣悶,忍不住故意說了一些話給九淵聽:“麥哲濤,你當初為什麼要幫著張醫生設天煞局?麥哲文,當時你也動手幫忙了吧?我不信你們不知道張醫生設天煞局是為了防九淵的,你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