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昨夜那般隨意。一身玄色衣衫加身,領口袖口皆是手工繡上的素色圖騰。這樣一身衣衫,襯得他年紀輕輕卻是一派老成持重。與他昨晚時而脫線,時而淡漠的樣子全不一樣。
真是有趣。
孫尚香叫我給她畫了張尋常男子的麵皮,吩咐我與她各執長矛立於孫權兩側。
不得不說,她旁聽這個作風也很有她師父我的風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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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堂不久,周瑜領了兩名軍士進了堂內。
他闊步來到堂下孫權面前,躬身一拜。
“公瑾。”孫權見了周瑜,眸光亮了亮。“你可知曹操屯軍漢上之事?”
“瑜昨夜回柴桑,就已聽聞此事。但不知檄文是如何說的。”
“檄文在此。”孫權將案上一卷書札撿起,現下戴了男子麵皮的孫尚香上前一步接過檄文,遞與周瑜。
周瑜接過檄文,揭開來看。想來,周瑜的文字功力定是不錯,這讀起信來也是很快。三兩下便合了書札。冷笑起來。
這聲聲笑,堂下兩邊立著的文臣武將不禁紛紛抬頭看他。
“曹操老賊目空無人啊。”周瑜將檄文又遞了回來。
“公瑾意下如何?”孫權問道。
“主公已有決意否?”周瑜竟又問了回來。
孫權不語,卻連笑幾聲。
“事關江東安危,近日舉群臣連議此事。然,勸降者勸戰者皆有,未能決也。故請公瑾前來。”孫權年紀輕輕,說起話來竟是四平八穩的腔調。
“誰主降?”周瑜問道。
“張子布等。”孫權放眼望向張昭。
張昭拱手施了一禮。
“先生何以主降?”周瑜起身,問張昭道。
不知為何,面對周瑜,領了這個問題,張昭竟是滯了滯。隨即,邁了一步出了隊伍。
“曹操以天子之名,攜百萬重兵南下。勢不可擋。吾江東三世之安,因得長江天塹庇護。然,曹操現造戰艦千千萬,水陸兩軍併發。吾以為,為今之計,當是先降而圖後計。”
“後計若何?”周瑜緊跟著就是一問。
“哦……還需斟酌。”張昭拱一拱手道。
“哼。此戰若降,吾江東才是毀於一旦。”周瑜冷笑道。
“如此,公瑾可有對策?”孫權眸光深邃。
周瑜旋身,望了眼堂上群臣眾將,回身面向孫權說道,
“曹操南下,雖是聲勢浩大,卻是急功近利。犯了多處兵家大忌。其一,北土未安,曹操便急於南下來襲。北土馬騰,韓遂始終是曹操的心中大忌。其二,北軍常年陸戰,不習水性。安能與我水軍抗衡。其三,現下時值隆冬,曹操南下久矣,糧草多有不足。其四,中原軍士不服江湖水土,軍中多有患病者。如此殘軍來犯江東,只等著束手就擒吧。”
周瑜此番話罷,堂下霎時騰起一番竊竊之聲。其中不乏武將的叫好之聲。
孫權面上平淡,但看周瑜的一雙眼裡,已有讚許之意。
“周瑜請命,率兵萬人屯聚夏口。為將軍大破曹軍,擒得曹賊。”周瑜衝孫權一拜到底。
“若是父兄在世,定不能屈身向此漢賊稱臣。”孫權長嘆一聲,站起身來。“孤心意早決,誓與曹操老賊勢不兩立。”
孫權取出腰間佩劍,一聲龍吟響徹整個議事堂。一道銀光閃過,孫權面前桌案的一角飛落堂下。
“誰若再言降曹,與此案同矣!”
這句話書中讀到,終是沒有親眼見到來的震撼。孫權揮劍削下桌角之後那一挑眉的眸光裡,是氣吞山河的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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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稍帶瑪麗蘇的花痴著眼前絕色的時候,腳跟不知被什麼撞了一下。
回身看看,腳跟旁什麼都沒有。
抬頭間,卻見到屏風後面一個軍卒正在那裡向我招手。
這是……找我?
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那名軍卒點了點頭。
我在這江東,僅僅認識的幾個人除了小喬以外,此刻就都在這堂上了。這是誰找我?
我幾步走過去。軍卒見了我,迅速遞過來一張絹條到我手裡,旋即退了出去。
我滿腹疑竇的展開絹條,見上面寫著這樣一行字。
“一個時辰之後,扮成愚見的模樣,去城內茶館。”
第十章 要見家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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