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藍色畫面黑屏雪破圖,隨即白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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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尤聽到一聲嘆息。一聲,蒼涼好似逾越了千年之久的嘆息。
“願你等我。”
“願你不會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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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晝白漸漸從中間扯了條縫兒,隨即晝白緩緩向兩邊撤去,好似拉開了一道厚重的大幕一般。
之後看到的一切,像是一場電影,但又有些像是做了一次遇見前世的催眠。因為,我與所看到的男子的心境是相通的,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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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註定是要發生的。
比如說,天要下雨孃要嫁人。
比如說,滿園春色關不住。
再比如說,我久居深院的娘子要出牆。
。。。
這一年,我們成親已經兩年。
未有子嗣。
剛成親不久,北方戰事便起。
還來不及將心中的話盡數說與她聽。
便披掛奔赴前線了。
我並不擔心自己會戰死。
我想她也是。
我也不擔心,一個人在家的她會跟她婆婆鬧彆扭。
只要他們兩個別合夥拆了房頂就好。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她一個人在家會寂寞,會胡思亂想。
雖然,臨別的時候,我已經跟她確認過,戰場上沒有女人,讓她放心。。。。。。
。。。
原本預計耗時兩年的戰事,一年半就結束了。
以對方投降割地告終。
心裡想著,她一定還不知道這場仗這麼快就打完。
現在趕著回去,她一定會很驚喜。
。。。
不到三天的工夫,便趕回了家。
卻不想。前腳剛踏進門裡,正迎上向外走的她。
一身紫衣。
一頭簡單挽起的長髮。
一雙眼,好似受了驚嚇。
這個樣子,一瞬即逝。
隨即,歸為平靜。
眼波輕輕流轉。打量著我。
“你怎麼回來了。”
看了眼她身後扛著包裹的丫鬟。
“你這是。。。做什麼。要出遊麼。”
話說到這兒,才望見丫鬟後面,還有扛著箱子的下人。
她抿嘴一笑。
臉頰鼓鼓的,一抹緋色歡快的蔓上了臉頰。
“我要離開了。”
“是什麼意思。”
“嗯。就是我想明白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大概是這個意思。”
她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我的肩。一副公子請節哀的表情。
“哦對了,這個給你。”
她說著話,從兜裡摸索著,掏出一枚玉佩。
。。。
書中自有顏如玉。
顏如玉。
她的名字裡,佔了個顏字。
於是。她十八歲生辰的時候,我將一枚刻成兔子的玉佩交付與她。作為一個信物。
一併交付於她的,還有一個承諾。
再過半年,我便會攜四方最靈的寶物登門下聘娶你回家。
。。。
深夜裡。一個人坐在几案旁,摸索著,那枚玉佩。
盈盈燭火下,那枚玉清透無比。
就像,初見時,她的樣子。
那一年,贏了對手,自己卻受了很重的傷。
我在山間滾啊滾,爬啊爬。再滾啊滾。也不知道滾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卻不曉得,停在了一雙繡花鞋旁邊。
繡花鞋往上,是一條紫色的薄裙。
裙子往上。。。。嗯。視線到不了那裡了。。。
疼,讓我再睜不開眼睛了。
卻聽到了這樣一句話,“呀,難道是妖精變的!我要把他拖回傢俬藏咯。”
。。。
她有著鼓鼓的臉頰。笑起來眉眼彎彎。
她不是那種綻放的美顏。卻是可以撫平我內心的和悅之顏。
她喜歡伸出一隻手指指著天空說,你看你看,好大的一隻鳥。
然後,吧唧一下。親在我的臉上。
她喜歡拖著我的衣袖說,家宴什麼的你自己去,要不納個妾啊,我要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