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陡坎高,常年如此鍛煉出來了。”
事實上,重慶半島地區海拔稍低也是四,五百米,周邊的特別是南岸都是海拔千米的群山疊嶂,人們爬山涉水已習以為常了。後世很多名山大川都往往有索道,而不坐索道,怡然自樂爬山道梯坎的很多都是重慶人,不信你問一問。
看眾人也愛理不理。周家欣知道這也是到了一個極限的階段了。看來還是先跑上新街到黃桷埡鎮這一段山道,上下十餘里,慢慢再調整適應。先把眾人哄起來再說。
周家欣又開始了美食誘惑:
“各位弟兄,晚上訓練基地的炊哥(炊事員)給大家準備了東北的大餡餃子,還有啦,還有大盆的豬肉燉粉條子(四川是紅苕粉不是東北的土豆粉),快起來把打槍比了,下山回去,大傢伙可勁的造啊!”
你別說,離鄉背井近五,六年,哪怕淡忘了一切,這家鄉的口音都不會忘,這故鄉的美味都老記在腦海裡。東北大哥們,這要是擱在往常,這回都去拼命了。就衝著東北的大餡餃子,衝著使人口水滴答的豬肉燉粉條子!
然而,今天大哥們不想動,不願動,不能動了。
一是身體極端疲憊,特別是兩個大腿痠,兩個小腿痛。這太折磨人啦(沒經常爬山的人去試一試就知道所說不爽)。
二是心裡也有些埋怨:這是當商團護衛,還是幹嘛?媽拉個巴子的,大爺我不伺候了!
看眾東北人不動。周佳欣的臉沉下來了。他忽然高聲喊道:
“山鷹突擊隊集合!”
就見幾個嘻嘻哈哈正看自己少么爸隊長同東北高粱花磨嘰的重慶袍哥的哥子弟兄,聞聲迅速列隊,排成端端(整齊)的一行,站在周家欣面前。
這架勢,周家欣十分的滿意,到底訓練了幾個月,曾經散漫的袍哥大爺,也有了個兵的樣子了。
“山鷹突擊隊的口號是?”周家欣扯著嗓子喊。
“國家危亡,民族危亡,首戰用我,用我必勝!”五個隊員也儘量用最大的聲音答道。
東北眾人不再嘀咕,用驚訝的目光聚焦過來。
周家欣見他們注意力轉過來了。又大聲對五個站成標杆的隊員喊:
“山鷹突擊隊隊歌,全體都有,預備起,唱!”
“我們都是神槍手,
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我們都是飛行軍,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樹林裡,
到處都有兄弟們的宿營地;
在那高高的山崗上,
到處是我們的好兄弟。
我們生長在這裡,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自己的,
誰要想把它強佔去,
我們堅決和他拼到底!”
一遍又一遍,嘹亮的歌聲響徹空曠的山谷,也激盪在每一個人的心坎裡。
這群東北漢子,31年就感受到了這種國家民族危亡的時刻。而36年的夏天,這種感受也漸漸佔據了越來越多的中國人的心裡。
周家欣更是明白:距離全面抗戰來臨的“七?七事變”只有一年了!再不醒悟,再不奮起,中華民族真的就離生死存亡不遠了。只要是真正的中國人,只要是真正愛國的中國人,都會在這個國家民族生死危亡的關鍵時刻,義無反顧地走出來拋頭顱灑熱血,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漸漸地,躺著的人們坐起來,站起來,走過來,排好隊,跟著大聲的唱起來。
燃燒的火花在漢子們雖然疲憊卻漸漸充滿激情的眼光裡閃爍。數年的自怨自艾,數年的冷漠失望,數年的摸索探求。在這一刻,該拋的拋,該扔的扔,有了激情,有了希望。
大家都有一個感覺:跟著周隊長,他們一定會打回白山黑水,打回東三省,打回老家去!
精神的力量戰勝了極端的疲憊。吞不吞得下的都塞了一嘴。下午的時候,湯立勇等人的勁頭明顯有了恢復。
爬山雖然累得腿腳打閃閃,但手沒累啥。打二百米胸靶時,這群東北老兵油子顯出了比較出色的基本軍事素質了:往往**不離十。
眾東北人的臉上也有笑了。畢竟爬山輸得太慘了些,人家用一個多小時,自己整用了五個小時。這一局算是扳回了面子。
最少都混了六,七年的老兵油子打槍再輸給那幾個十七,八歲的明顯水平一般的民團青蔥,還不得把臉抹在褲襠裡,不敢見人了!
湯立勇笑著同東北眾人對了一下眼色。走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