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東北人從1931年算起,他媽的整整抗戰十四年!而31年到37年,甚至大多數人沒人記得東北,只認為日本人佔了滿洲,與中國關係不大。雖然張少帥那個人他不是真的東北人。但白山黑水間,十四年卻流淌了多少東北人民好兒女的鮮血和熱淚!
周家欣對車裡的兩人說:“都別動,我先出去!”
“還是我出去吧!”林雪兒像下定決心似的。
“格老子的,啷個不聽話嘛,林雪兒,好生給老子待在車上別動!”周家欣有點毛了。
外邊的棒老二們過了一陣看沒啥動靜,正要繼續動作。只見車後門開啟了:先是露出一雙腳,又見露出兩個酒瓶子,然後他們吃驚地見到我們年紀不大(小),個子不高(矮),身體不壯(瘦)的周大少嘴裡邊喊大爺先別動,邊雙手一邊一個高舉酒瓶子,出來了。
周大少個不高,關鍵敢舉酒瓶子!
一個明顯是領頭的身材高大的漢子一把拿過一個酒瓶。
“哦,彭祖壽酒,這麼個小破孩兒還喝這酒,壽酒--想活千年啊?”東北高粱花問。
“這是孝敬大爺你的,願大爺松鶴延年,長壽萬載!”四川麻辣燙答。周家欣心裡罵道你說我是千年烏龜,格老子的訣(罵)你是萬年王八!
“廢話少說,捆了,綁上眼睛把這小破孩扔到一邊去!”東北高粱花一臉鬱悶,打劫的跟個半大孩子費什麼口水。
“慢,我就是主事的,車上兩人是我隨從。有什麼儘管跟我嘮嗑!”周家欣忙道,隨著帶出一個看小品聽熟悉的東北方言。
“咦,去過東北!家裡也是東北人?”
“沒有去過,家裡也沒人是東北人。但是我知道:東北淪陷已經五年了!幾萬日本人打過來,幾十萬東北軍撒腿就跑,不做絲毫抵抗。把白山黑水,把大豆高粱,把自己的父老鄉親扔給了日本人。31年丟東北,34年扔熱河,36年跑到陝西來(追剿紅軍),偏偏跟自己同胞打個血肉橫飛,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周家欣越說越悲憤,不禁唱到: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那裡有我的爹孃,
還有那滿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九一八,九一八,
那是個悲慘的日子,
二十幾個人先是靜穆無聲,隨即有幾個人嗚咽起來,接著五個,十個,最後東北高粱花和四川麻辣燙抱著痛哭起來!
原來35年冬天,從歐洲考察(其實是戒毒)回來的不抵抗將軍張學良,被最高領袖任命為“剿共”副總指揮,把東北軍調到陝北圍剿紅軍。
東北軍和紅軍進行了大規模的戰鬥。紅軍傷亡慘重,但東北軍也一樣。他們損失了超過兩個師。按這個“剿共”代價和速度,這些一心想打回東北去的東北軍可就沒什麼人馬去打日本人了!(大多數東北軍官兵還是為把大片土地丟給日本而深感自責,也更為中國人打中國人而痛恨不已)
於是,東北軍的上尉連長湯立勇和他的中尉連副蔡學武,偷偷率二十幾個老弟兄當了逃兵,不願打內戰。
這個時候的中國在最高領袖的“攘外必先安內”的“偉大”意志下,你要剿共可以,想要抗日無門。於是乎,這群有良心的東北漢子最終淪落成了沒良心的棒老二。乾點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勾當。時間長了,也漸漸冷談了那一腔熱血。
今天周大少的一番痛斥和“東北流亡歌”可謂恰如其時,振聾發聵!
朋友來了,無刀槍;朋友來了,有好酒!
車停在一邊,把車裡所有的好吃的,好喝的,拿出來!咱重慶爺們和東北漢子怎麼能沒有大口肉,大瓶酒!
“小管事,叫----”湯立勇問道。
“哦,我叫周家欣字曉舟。”
“小周管事,大媳婦兒挺俊啊!”反正喝得呼兒翻天的周大少臉紅不紅,也看不出來了。
大夥兒喝著壽酒(也不管助壽八百還是一千年,十幾瓶火力全開)。酒是越喝越少,交情卻是越醉越深。
把這群東北漢子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舌頭都有點大了的周大少也把自己的情況簡略說了一下。在酒精的刺激下,很是英雄地保證。正好需要一個護衛商團(民國時期大的商團自己可出錢組建商團護衛)。哥子弟兄的等把這安置好了,都委屈暫時到萬佳商行去。等各自有了抗日的好去處再各自請便。
湯立勇,蔡學武大喜。終於不幹這尷尬的打家劫舍攔路勒索的四川棒老二生活了。當商團護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