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嫌沒有資格。我那些所謂戰略思考全是他媽的前世瞭解的一些史實罷了。不過,這兩年的民國生涯,在行伍中也混了二度春秋,老子是有點長進也說不一定哈。這樣子一想,周大少團長心裡那個感覺也挺爽快的。
於是周大少團長故作謙虛地說道:
“百里先生乃是我中國第一軍事戰略家,我不及其萬分之一,遠山兄(李航瑞字遠山)謬讚矣!”
李航瑞緊盯著周大少團長的眼睛,又說道:
“曉舟,你我雖相識不過十日。卻似相知多年。又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遠山自覺受益頗多。這幾日我也認真想了很多。我雖畢業於保定軍校步兵科,卻十數年從事誨人之舉。至於兩年前,捷三兄(佟麟閣字捷三)邀我至29路軍,後又保舉我為大學生軍訓團團長一職,雖非吾願,實屬無奈,感捷三兄知遇之恩也。
平日裡,這團長當得倒也無礙(周大少團長心想那是練練佇列個嘛,恐怕大學生軍訓團一年連子彈一人都打不上幾發實彈的),這一與小鬼子血與火的拼命幾場,就曉得自己的淺薄出來。甚是慚愧啊。”說到這裡,李航瑞嘆了一口氣。想起了南苑東南防禦作戰的事情。
周大少團長忙安慰他,“遠山兄,不要自責了。俗話說得好:一將功成萬骨枯!哪個所謂之名將不是靠無數的兄弟們的血肉堆砌出來的。遠山兄能把一支耍筆桿子的書生隊伍帶成有紀律的軍旅,就很不錯了!有知識的人想法也多,你稍微說重說輕,搞不好了就有了情緒,學生軍是最不好訓練的了。帶大學生軍訓團遠山兄不容易,你的功勞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大學生軍訓團上上下下對你的尊敬就是對你的肯定啥!”
李航瑞輕輕搖搖頭,“尊敬是一回事,能把捷三兄手下這支唯一留存的大學生軍訓團帶向更好更光明的發展卻是另外一回事情。曉舟,話說到這個份上,你今天說句老實話。如果是你、我之間,誰能把大學生軍訓團帶向一個比較好的發展和前景?”
周大少團長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激動地狂跳了起來:沒想到夏夜裡的一杯信陽毛尖茶,終於使李書呆子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這個人是個真性情的漢子)。曾經有趙匡胤杯酒釋兵權,老子這回不經意間整了個一杯信陽毛尖茶換回個大學生軍訓團和一個好政委出來,值了,真太值了!
周大少團長在李航瑞探尋的目光下,思考了一下,才說道:
“我帶,你帶,不如我倆一起帶!這對大學生軍訓團才是最好的選擇。我倆分一下工嘛。我負責軍事,你就管思想;我指揮打仗,你就出謀劃策負責後勤補給啥子的。我只管掙錢。你只管花!”
李航瑞眼睛一亮,笑了“好個曉舟,好想法,譬如一家庭,你就是那爹,我好像那媽!”
周大少團長也笑了,心想:上道!真真是個他媽的當好政委的料啊。端起茶杯子與李航瑞碰了一下杯子,“咱這當爹當媽的,在這裡就以茶代酒了,遠山兄你我可要努力把這一大家子娃娃們帶好啊!也算對得起佟麟閣這個老爺子了。”
李航瑞大笑,“曉舟,年紀輕輕的,就要給這幾百上千的娃娃們當爹,可是辛苦了!”
周大少團長也被這個老實人李政委給逗得哈哈大笑。
正在議論事情的大學生軍訓團弟兄們都向一旁嘀嘀咕咕半天的卻突然爆發出一陣子大笑的兩個上司投去驚奇的目光。有啥子高興的事情嘛。他們哪裡知道,在這陣子笑聲中他們上千弟兄們給自己找了一個爹,一個媽!
周大少團長的特別行動隊偵察分隊鍾無影等幾個弟兄跑來,帶來一陣濃郁的“開口笑糖炒栗子”的香味,“隊長,李團長,各位弟兄,這是咱們隊長給南各莊鄉親們整的一個好營生,‘開口笑糖炒栗子’,大家當個零嘴嚐嚐!”
眾人吃著香甜的糖炒栗子,拂著清爽的夏夜涼風,最後達成了一致:跟周大少團長走!李航瑞不失時機地站出來,把給周大少團長商量的結果說了。眾人一愣,但又一想,你個一團之長都願意當個啥子事情都管,就是指揮打仗不管的聽都沒有聽過的政委之職,我們也沒有意見。再說了,就今天白天聽周大少團長那一番高論,說句實在話,給咱29路軍當個軍參謀長都沒有問題的,指揮打仗更不用說了,跟他打得兩仗:南苑東南防禦作戰和阻擊圍殲戰那是打得非常有章法!沒意見,李團長政委我們就聽你的了。熱烈歡迎周大少團長就任大學生軍訓團新團長!熱烈歡迎咱李團長就任大學生軍訓團啥子團長政委?!團長政委?這個亂勁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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