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2 / 4)

小說:最後的嘆息 作者:絢爛冬季

步蟾坐在那裡’嘖嘖兩聲,十分惋惜地衝林國祥說:“提督大人恐怕真是想不起來了。”

林國祥說:“丁軍門,你還差我一頓酒呢?”

丁汝昌一下子想起來了。便是一個氣憤,“來了當真吃飯吃到我頭上來了?”!

他覺得話不該這麼說,就偏要這麼說!

“不思謀思謀仗該怎麼打,為了一頓酒錢倒是用心良苦了!”

劉步蟾站了起來,緩緩地朝外走著說道“丁軍門既然這麼說道,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林國祥叫了起來:“一頓酒事小,為將者, 向例應該一言九鼎,打起仗來手下才會刀山火海拼命的呢。”

丁汝昌的臉沉了下來“國祥,也不是老夫倚老實老說你, 老夫大小數百的戰役,戎馬生涯幾十年了,撇開官位高低,也自信有這個資格說你,為官帶兵的說話做事要講氣派,都…都他孃的什麼話,有酒就拼命。沒酒就不拼命了?”

劉步蟾走到堂屋的門口突然回身拍手大笑著說: “丁大人,他這實在激你呢!’’

林國手羊立即改口說:“真是,我也是在激你的。丁軍門正是因為大戰在即我是來請你吃酒,我是廣東新到的。也為了表示個戰時同心協力,同仇敵愾的意思!依翠樓的花酒,如何?’’

丁汝昌有些感動說:“真難得這一片心了 隨即手一揮,“本提督何曾食過言?這酒老夫請定了!”

正要走時,超勇號的管帶黃建勳跑了進來,氣端吁吁地說:“丁軍門,致遠號,致遠號,鄧管三分之二l}的鞭子重,打出人命來就不好包了!”

眾人看著丁汝昌。丁汝昌沉吟了一緩緩地把手伸了出來,親兵長髮立即將帽子遞了過去。

丁汝昌戴好了也不言語一聲。抬腳就奔出門去,都是琅威理從英國搬來的東西,長官動 不動用皮鞭責打土兵,打得個皮開肉裂,偏偏在這事情上頭他要問一問,他在軍中便要顯出他馭軍的恩澤。否則在這北洋水師之中豈不更顯得沒有他這個提督了麼?丁汝昌淮軍出身過去的淮軍,儘管上面三令五lll要嚴肅軍紀。

李中堂還把湘軍的“愛民歌”搬過來讓淮軍唱,但中堂馭將,將官馭兵,馭兵自有馭兵的道理,平時偷一下,摸一下, 搶一次,賭一次。

對於調戲人家女兒婦人都是睜一眼閉一眼不問的。及至戰場上真刀真槍幹起來, 誰縮頭,誰貪孬,砍你腦袋叫作斬無赦。 這便是馭兵之道,恩威並施呀!

二千三百噸的致遠艦靜靜地泊在鐵碼頭邊。

艦首的三角形黃色青龍海軍旗正在獵獵飄揚,艦中部的煙囪宛如粗壯的立柱, 昂昂挺立, 而煙囪前後的訊號嘹望指揮台兼旗杆。便像兩隻劃天戟, 直戳天穹了。

甲板上二百個水兵站成兩隊迎風而立,個子不高的鄧世昌此時已把雙眉擰成了一團,細長的眼睛眯得更細了,他咬牙切齒地掂著手中一杆皮鞭,篤篤篤篤篤蹬著短靴一路走到隊首,驀然一轉身又走回來,呼地下鞭抽出了聲空響道“多少下!’’。

佇列的前方放著一 一張長凳,四個水兵蹲著,一人一隻手,一人一隻腳正把一個光著屁股的水兵按在凳子上,呼地聲了皮鞭在那屁股上騰跳了下,隨即’嗷”地聲了,撕心裂肺般地嚎叫就在這鐵碼頭上盪開了。

鄧世昌氣憤地說道:“深夜泅水離船,一夜方回, 去賭,以我北洋水師章程當作何處置?’’

列隊水兵齊答“鞭責二十! 鄧世昌用鞭杆戳了戳那水兵的屁股道:“鞭責多少,自己說!”

被按在長凳上的水兵忽然把頭扭了過來道“打死我也無怨,就是心裡不服?” “不服?”

又是一鞭子,就又是一聲“不服”

長長的鐵碼頭上一陣腳步聲的雜沓丁汝昌等人上了致遠艦,不吱聲,站一旁看著!

鄧世昌又下一鞭子,傳來的還是一聲“不服!”鄧世昌氣得手發抖說:“依律二十,你有種言一聲不服,我就加你一鞭子。”

又是幾鞭子落下,下面的“不服”聲嘶嘶啞啞依舊不絕。

丁汝昌發話了,“鄧管帶,慢,什麼事?”

鄧世昌說,“標下管束不嚴。有人私自上岸聚賭。標下依章程處置,以明軍紀! ”

啪的一鞭子下來,”不服哎! 下面又是一聲狂嚎。

丁汝昌手一抬,擋住了又要落下的鞭子,“我有話說。’’

他過去讓那四個水兵鬆手 水兵不動,一個說: “回軍門話,軍紀所在,鄧大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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