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桃兒豈有不知道她那話裡意思的,笑得分外狐媚:“那小蹄子被我打發去一時回不得,我家那個不到日頭落是不會回來的,姥姥不用怕。”
方婆子瞧胡桃兒這比她還急切直白,心下暗道果然是個賣慣了的娼婦,便是做了人家媳婦也終究不是個安於室的,可嘆畫虎頭頂綠雲一片,她卻也正是托賴這樣的才有進賬。
兩下里相合,方婆子便起身來,按著胡桃兒的意思從側後邊柴門出去,探頭探腦左右張望,在衚衕口迎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鑽進沒人的巷子裡,從上頭引下個人來,鬼祟著又進了柴門。
這邊自以為挺隱秘,卻不知早有個有心人瞧了半日,將一應動靜看在眼裡,這邊慌忙從巷子口轉回身,往鄭湘玉的小院子而來。
鄭媽媽上了女兒的閣樓來,鄭湘玉正嗑著瓜子依在床榻邊,瞧媽媽慌慌張張上來道:“忙慌什麼呢?”
鄭媽媽道:“女兒呀,我剛才瞧見那張大戶被方婆子引著進了胡桃兒家,鬼鬼祟祟的總不是啥好事。”
鄭湘玉一聽坐起身,道:“你可瞧清楚了?”
“自然,你讓我去那家探探口風,我就在裡頭看到方婆子那老虔婆和那蕩婦說話呢,畫壁那個小丫頭正好也進門去就被打發出去買茶了,我說這倆人在一處能有什麼事,大白天的也不肯讓人在,就留了心,果不然讓我瞧見那個張大戶被方婆子從偏角門給悄悄兒叫進去,你說大白天的,又是當家男人不在家,那屋子裡幹得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鄭湘玉聽著嘲諷道:“妓就是妓,便是換了身皮還是婊子,也虧得有人敢娶她,老孃好歹還是正經開門做生意,她算什麼,賣得還要遮羞布不成?就是個假仙!”
所謂同行是冤家,她一向不怎麼瞧得上胡桃兒做派,卻又羨慕她能脫了賤籍。
三教九流的,妓女不是良戶,也做不長久,最後總都希望能脫身出來,不是去富家做小,便是嫁個尋常人家。
只是妓女難有好下場,總歸被人詬病,像胡桃兒這樣把自己男人壓得死死的,極為難得,也確是讓人羨慕。
鄭媽媽一旁道:“那,咱還去問麼?”
鄭湘玉道:“方婆子最是幹那替人說小的事,聽說張大戶新近死了婆娘,再沒有能管著他的,如今就是匹沒了籠頭的野馬,只怕是要到處偷腥的了,那胡桃兒同方婆子一處,還能什麼事,定然是瞧上了自家小姑子,怕是要說給張大戶,早年張大戶就是她的客人,如今兩個又幹柴烈火,還能不燒到一處!”
鄭媽媽道:“那咱們還忙活什麼?她們是老相好,那小娼婦只怕不會肯讓咱們佔了便宜。”
鄭湘玉摸摸自己青蔥一般的手指頭,慢慢道:“也不盡然,胡桃兒一向見錢眼開,媽媽過會兒再去探探口風,也彆著急,大官人不是也沒發話麼,誰知道他對那丫頭有沒有真興致,回頭咱們倒是白忙一場!”
這邊母女二人規劃,那邊胡桃兒的臥室中已經是糜爛一片。
張大戶是個胖大身子的個頭,身量不高,卻有個如婦人十月懷胎般的肚腹,一臉橫肉,偏卻愛帶著頂四方平定巾,穿著鄉紳慣穿得葛金色長袍,因為早年也曾下過場,做過廩生,奈何這學識不夠,卻憑著家底豐厚,生意上越發的成功。
主家婆在世,管的嚴,女色上不盡心,只得吃穿上享用,吃了一身膘肉,這會兒那錦緞袍子被他撐得滿滿當當,兩隻胖大的手指頭上一個個戴滿了金玉翡翠的戒指。
這會兒一身袍子掛在身上,褲子褪在腳跟,露出兩條毛茸茸大腿,站在床榻邊上兩手架著胡桃兒兩條白胖的腿渾身的膘肉顫動不已,氣喘如牛,一雙眼赤紅噴火:“個小蕩婦,娼蹄子,便是缺了大爺乾的,你個粉頭兒好生叫爺澆灌澆灌才是!”
胡桃兒正求著人,這甜言蜜語最是她拿手的,身子被頂得晃盪不已,卻還能記得上杆子好哄:“大爺輕些……奴家吃不得……快些,再快些……大爺好強人,好生厲害呀,奴家受不住了!”
第八章
張大戶在胡桃兒一味廝纏裡頭感覺到一陣雄風威武,他平日家裡有隻母老虎,一向不得自由,如今好不容易擺脫了家中束縛,偏身上也有了春秋,只是前頭看的緊如今越發想要自由自在的,又怕被人笑話,暗地裡尋了胡僧討了味番藥,花了他百十兩銀錢。
如今卻是頭一回在胡桃兒這試用,胡桃兒什麼人,往日也伺候過張大戶,今日卻覺得張大戶十分的不一般,便是自己家那相公年歲小,卻在這事上總不能如意,偏張大戶胖大的腰身如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