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大夫。”
畫壁唬了一跳,想到自己昨夜失身,旁人也許瞧不出,這大夫萬一搭脈弄出什麼來,她便是再沒臉面,忙拉住牛寡婦哀求道:“嬸子別去,我沒什麼,只昨夜來了小日子受了寒有些不舒服罷了,不用瞧大夫的,我睡一覺便好。”
牛寡婦拗不過,想她一個小姑娘家家臉皮薄,這種女兒傢俬事不肯說也在理,便不再堅持,只熱心陪著她回家中,扶著她躺下,看家中冷飯冷灶的心下惻隱,去燒了熱水衝了紅糖薑汁來讓她喝了。
又道:“你這臉色嚇人的緊,還是要吃些藥的,做姑娘的小日子來疼的利害也常見,保仁堂的有個看婦科的大夫不錯,我問他要些藥來便是,不叫他看症也不要緊,藥一定得吃。”
畫壁拉著她哀哀道:“嬸子別忙,我也知些藥理,不過是活血通絡的,您幫我買些活血的便是,不必費那功夫。”前頭一心想回家倒也忘了件事,沒記著討要一碗避子湯,好在她小日子就在幾日後,只是保險起見,又不好去問大夫要這種藥劑,只不過她懂些藥理,左右活血化瘀的藥下去,定然是不利有孕的。
牛寡婦應了畫壁的話,出了門來去買藥,轉過街口便撞著早等候在那的展元風:“嬸子,怎麼樣?”
牛寡婦看是他,也不隱瞞,道:“趕巧遇著了,說是出去買些吃的。”
展元風略略放下心來,他也是個痴的,因為同畫壁有了名分便記在了心裡,又不好私底下去見面,便託牛寡婦看顧,這幾日也不去鏢局,只在外徘徊,想著尋一個落腳的住處,置辦起來,也好等一年孝期出了,便將人迎娶回家。
又怕畫壁身子虛,傷心過度,家裡沒有個照應使喚的,在畫壁家外頭來去幾回,可就是不好意思敲門,索性讓牛寡婦登門去瞧瞧,牛寡婦是個十分熱心的,便大早就去敲門。
畫壁不在家當然無法子應門,牛寡婦敲門半日不見人,心裡也擔心上了,出來跟展元風商量了,怕出什麼意外,便再試著敲門,若是沒人應,乾脆把門弄開了再說。
趕巧畫壁便回來了,拿話圓乎了過去。
“不過她面色不好,偏又不肯看大夫,我正要去給她抓些藥去。”牛寡婦說罷就要走,展元風忙問:“可要緊?若是真病了由不得她不肯看,還是讓大夫瞧瞧的好。”
牛寡婦笑了起來:“哎,這事,倒也不一定非要人瞧,你放心,嬸子還能不照顧她嚒?可憐見底一個小丫頭,老天爺再為難她,可真是天打雷劈了要。”
六十四章 難卻之情
展元風搓搓手,嘿嘿一聲道:“有勞嬸子,既如此,有事再要勞煩嬸子,我託了人牙子去買了個人來,嬸子幫我過過眼,若是好,便替我送她家去,做個粗使丫頭。”
牛寡婦一聽笑得更甚,暗想畫壁也算是苦盡甘來,展元風是個知道疼人的,索性道:“不如大兄弟同我一起去買了藥來,再一起去看人,畢竟也不是嬸子用,回頭總要讓畫壁自己瞧過了滿意才好。”
展元風一疊聲說是,遂陪著牛寡婦去藥堂抓了活血化瘀的藥,又一同到人牙子那看了個十一二歲不大的丫頭,先預付了些定金,帶著人便往畫壁家中來。
畫壁在家中一個人對著清冷冷的一棟屋子倍感淒涼,人前不敢哭,這會兒坐在畫虎靈堂前那眼淚就止不住往下落了,實在是滿腹委屈無處申訴,又暗恨楚瑾瑜無恥,自己無能。
聽得外頭敲門,只抹了眼淚出來,待看是牛寡婦,雖實在不想面對,也不好拒絕人關心,讓了她跟身後一個陌生小女孩子進了屋。
牛寡婦關心的問了幾句她身子,把抓來的藥遞過去:“這藥你可一定吃了,休要忘了。”
畫壁謝過,將藥收在桌子上,便要去燒了茶水招待客人,被牛寡婦拉著手道:“我還不知道你,跟嬸子客氣什麼,身子不爽利就不要逞強,你看看這個丫頭怎麼樣?嬸子特意挑了個老實的,手大腳大的是個能吃苦幹活的,你瞧著如果滿意,回頭我就讓人把餘下的錢給人牙子送去。”
畫壁這才知道這人是來侍候自己的,不由道:“嬸子玩笑了,我是什麼人,哪還用得上別人侍候?這錢花的冤枉,您趕緊退回去吧。”
牛寡婦道:“你別急,這不是我買的,是展兄弟的意思,讓我幫著瞧了下,照我看,他這個主意不錯,你一個孤身姑娘家,單獨住著多有不便,日後難免有人閒話,有這麼一個人在邊上幫你跑跑腿,有什麼事你也不用自己個往外頭去了,你瞧你這病歪歪的,有個人替你燒水造飯,豈不便宜?”
畫壁聽是展元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