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3 / 4)

小說:消失的愛人 作者:打死也不說

漂亮亮地給我看,頓覺無比心酸。

瑪麗貝思開了口:“我們想問問能不能從你的信託基金裡借一筆錢出來,好讓我們想清楚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我的父母坐在我們面前,好似兩個一心期盼著初次實習的大學生,父親的膝蓋一直在輕輕搖晃,直到母親溫柔地用指尖摁住他的膝蓋。

“嗯,那筆信託基金本來就是你們的,你們當然可以從裡面拿錢了。”我說,我只希望再不要見到眼前的一幕,再不要見到我父母臉上滿懷期待的神情——我實在受不了,“要是把欠債都還清,然後讓你們舒舒服服地過一陣子,你們覺得要多少錢呢?”

父親低頭望著自己的鞋,母親則深吸了一口氣。

“六十五萬美金。”她說道。

“哦。”我只能說出一句話來,母親提到的數字幾乎是我和尼克的全部身家。

“艾米,也許你和我應該聊一聊……”尼克開口說。

“不,不,我們能做到,”我說,“我去把我的支票簿拿來。”

“其實吧,如果你明天能把錢匯到我們的賬戶上,那就最好不過了,”瑪麗貝思說,“不然的話還要等上十天。”

她的話一出口,我才意識到他們是真的遇上大麻煩了。

尼克·鄧恩 事發之後二日

我從艾略特夫婦所住套房的摺疊沙發床上一覺醒來,感覺自己筋疲力盡。昨晚他們兩個人非要讓我留下來過夜(誰讓警方還沒有把宅邸還給我呢),那副十萬火急的模樣跟他們當初搶著付晚餐賬單的勁頭差不多,真是一對打心眼裡好客的夫婦。兩人聲稱“你可不能拒絕我們的一片好意”,因此我就沒有拒絕。整整一晚上,他們的鼾聲從臥室的門縫傳來,其中一個深沉而穩定,一聲又一聲中氣十足,另外一個卻氣喘吁吁毫無規律,彷彿那人正夢見自己在溺水掙扎。

平常我隨時可以倒頭就睡,恰似關上一盞燈一樣容易。只要有了睡覺的念頭,我合起雙手貼著臉頰,沒過一會兒就能夠呼呼睡去,而我那個睡不著的妻子卻在我的身邊輾轉反側。但昨晚我卻變得跟艾米差不多,腦海中的念頭一個接著一個,身體也躁動不安。我一向是個輕鬆自在的人,當艾米和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我會倒成一攤泥,我的妻子則會時不時在我身邊打個哆嗦,要不然就不停地挪來挪去。有一次,電視上正在放一則關於“不寧腿綜合徵”的廣告,演員們紛紛皺起了苦瓜臉,要麼抖著小腿,要麼揉著大腿,於是我問艾米是不是也得過這個病,結果她說:“我得的是‘萬事不寧綜合徵’。”

我凝望著酒店房間的天花板漸漸變成灰色,變成粉紅色,然後變成了黃色,最後索性起身正視著太陽施下的酷刑,望著那越過河面照耀著自己的萬丈陽光。這時我的腦海中“砰”的一聲閃過了一串名字:希拉里·漢迪——這女孩的名字如此可愛,所作所為卻如此令人煩惱;德西·科林斯——此人曾經一度迷戀我的妻子,而他的住處距此只有一個小時路程。我已經把調查這兩個人都攬成了自己的活兒,因為這是一個“自己動手”的時代,不管是醫療保健、房地產生意還是警方的調查。見鬼,拜託你自己上網查個清楚吧,因為大家通通勞累過度,而且處處人手不足。我原本是一名記者,十多年來,我以採訪人們謀個飯碗,讓他們講出自己的心聲,因此我還擔得下這副擔子,瑪麗貝思和蘭德勢必也是同樣的想法。我很感激他們毫不隱瞞對我的信任,畢竟我的頭上還盤旋著一層薄薄的嫌疑;話又說回來,眼下我只肯承認自己有著“薄薄的嫌疑”,難道是在自己騙自己嗎?

“戴斯”酒店將一間不大派得上用場的宴會廳捐了出來,作為搜尋艾米·鄧恩的總部。這間宴會廳確實不太體面,到處充斥著褐色的汙漬和不通風的味道,可天色才剛剛亮起來,瑪麗貝思就著手把麻雀變成了鳳凰,她又是吸塵又是擦拭,擺出了公告板,安排了電話值班,還在一面牆上掛起了印有艾米頭像的巨幅海報,海報上的艾米用冷靜自信的目光審視著人們,眼神緊緊地追著人不放,看上去活像是總統競選時使用的玩意兒。事實上,等到瑪麗貝思一手操辦完的時候,整個房間瞬間充滿了感召力,好似一位處於下風的政治家飽含著殷切的希望,身後還有一大撥一心想要挽回局面的追隨者一般。

上午剛過十點,波尼警探就趕到了宴會廳,一邊還對著手機講個不停,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擺弄起了一臺印表機。志願者們也三三兩兩地陸續抵達,先來了瑪戈和母親的幾個朋友,又來了五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統一穿著七分褲,彷彿在排練一場舞蹈表演,其中有兩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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