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工作呢。話說回來,嫁給尼克讓我多長了一根弦:為了鈔票,人們不得不做些可怕的事情。自從嫁給尼克以後,我總是對那些打扮成“美食模型”模樣討生活的人們友好地招招手。
“為了高攀得起這本雜誌,我不得不比社裡其他任何人都努力得多。二十年啊,基本上用了二十年,我一直在辛辛苦苦地奮鬥,現在一切都要毀於一旦,而且除此之外,我壓根兒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活法,除非我想回家再靠著密西西比河過日子。”
“要扮演‘哈克貝利·費恩’的話,你這年紀也許太老了。”
“去你媽的,艾米。”
說完他便向臥室走去。以前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粗口,但這句話卻從他嘴裡順順溜溜地冒了出來,讓我覺得他尋思過這句話,而且尋思過很多次(以前我還從來沒有冒出過這樣的念頭)。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丈夫會對我說出“去你媽的”,而且我們還發過誓絕不留下隔夜仇。要妥協,要溝通,絕不留下隔夜仇——所有新婚夫婦不都一遍又一遍地從人們那裡聽到這三條建議嗎?但從最近的情況看來,我似乎是我們之間唯一妥協的一個,我們的溝通沒有解決任何問題,而且尼克很會抱著隔夜仇入睡。他可以一下子截斷自己的情緒,好似關上一個水龍頭,此刻他就已經打起呼嚕來了。
這時我不由自主地走到垃圾桶旁,撿出了桶裡的信用卡收據,以便查一查尼克整夜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