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在用期盼的眼神看自己,他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哀,悲哀到了極點,但又無力,對著年邁的父親,他根本就發不起火來,以為冷宅冷清,到這裡來,沾點人氣,其實根本就是錯誤的抉擇。
他不怪父親的不理解,父親只是愛母親比愛自己多而已,所以心中的天平自然是傾向母親那一邊了。
“爸,讓我好好想想,”他的聲音十分的低落,心情難以言喻,心裡頭醞釀的是悽楚,“公司還有事,你跟媽說一聲我明天再來看她。”
忽然,連母親他也不敢見了,害怕母親也會站在跟父親同仇敵愾的戰線上逼自己,逼自己去退讓,逼自己去抉擇……
還好,父親沒有再說什麼,他幾乎是飛快逃跑的,只想離開醫院。
坐在車內,他抽了五六支菸,覺得神經麻痺掉一些了。
頎長的身子,往後靠了靠,雙手作為支架,交叉疊在腦後。
父親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上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母親也是,他生氣的到底是什麼呢?
覺得父母不應該主動跟自己提而已,應該由自己單方面決定。
他想找個人喝酒,喝到酩酊大醉。
翻找了下手機通訊錄裡的人,不禁苦笑,發現回國後,大部分朋友都沒怎麼聯絡了,他想起大學時候的叱吒風雲,呼朋引伴,不由嘆了口氣,如今自己過著的似乎快成了和尚一般的生活了。
他發現自己竟然打電話給了宋柯,真是搞笑,前陣子分外不待見的人,如今卻想跟他見上一面,醉上一場。
宋柯已經回到a市了,其實也是剛回來沒兩天,住的是跟季璃昕也有單身公寓的那套小區。
不過,冷天澈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人在誘惑,去瞧瞧自己經營起來的酒吧,還真是很久沒去過了,幾乎都是交給酒吧裡的人員在打理,其實他這個老闆,還是當的很舒服的,幾乎不管是。
“怎麼想起我來了?”
兩個人在酒吧內的僻靜處坐了下來,宋柯看了一眼神色頹然的冷天澈,好奇地問。
他還不知道嚴可欣得了晚期胃癌,這一回回家,被曉靜煩死了,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才沒讓自己窒息而亡,都說到嘴唇快破了,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