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沒有打算投懷送抱,寧可後背疼幾下。
該死的,應該是她跟自己解釋為何跟男的一起出現在餐廳,為何在自己的公司附近出現才對。
明明犯錯的是她,需要解釋的是她,怎麼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倒像是成了自己的不對,成了自己的無理取鬧一般,這讓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一口氣。
他緊盯著她的臉,心頭沒有來煩躁起來,說不出原因,只覺得那裡憋著一口氣。重逢後,她經常讓自己不痛快,經常會這樣。
“這麼說,你是什麼解釋也不打算對我說了?”
他的聲音驀然冷了起來。
他騰出一隻手,扣住她的下頜,滑膩的肌膚,讓人愛不釋手。
她有些煩亂,他若是好好問,她肯定會說,但是他這般質問,這般惱人的行為,令她不痛快。
她吃軟不吃硬,他越硬來,她越不吃這一套。
還真不打算解釋了。
她靜默,他當她預設了。
他本是想要跟她確認的,沒想到她這般不給面子,直接沉默以對。
他本來就不舒坦著,宋柯那事,也一塊兒湧上腦門了。於是,太陽穴脹痛得像是隨時要爆炸。
兩個人僵持上了,她想要他態度好轉,他想她服軟。
季璃昕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張了張口,但又將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什麼也沒說。
這看在聞人臻眼中,又有了另一番含義,她欲言又止,到底代表了什麼?
難道是……心裡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她不是可以預設的,也許,她若是解釋了,還會博取他更多的火冒三丈。
如此說來,她其實跟宋柯是有什麼的嗎?
她是不是想要迫不及待撇開自己,而自己正中她的下懷,跟她冷戰,愈發給了她光明正大離開的藉口?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隱約覺得她跟前段時間又有了很多不同,讓他愈發的琢磨不透了,同時,也讓他愈發的患得患失起來了。
他想,他肯定是瘋了。無論他如何惱她,氣她,恨她,但是卻始終捨不得鬆開手。
扣著她下頜的修長手指終究還是緩緩,緩緩的鬆了下來,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往上,從嫣紅鮮潤的唇畔摩挲,繼續攀爬往上,在她鼻尖遊移,最後停留在她光滑的額頭上。
他喉結動了動,在季璃昕陡然瞪大眼時,猝不及防地吻了下去。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那是一種渾然天成、清幽的體香,魅惑著人沉淪,誘人到令人流連忘返。
這些天,他壓抑著自己,剋制著自己的感官,隱忍著自己的慾望,就怕嚇著了她。
可是她,又是怎樣回報的自己呢?
她是不是算中了自己會顧忌,不敢動她,所以肆無忌憚地一再凌遲著自己的心呢?
她不打算給自己一個痛快,他也不想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與其等到她開口推開他,還不如主動要了她,至少,能夠舒緩下身體上叫囂的疼痛。
他要她身上留下來的全是他的味道,屬於他的味道,沒有宋柯的,沒有冷天澈的,也自然不會有別的莫名其妙出來的男人的。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香馥,他覺得她是一團火,而他想要在她身上成灰。
她的抗拒,成了最好的催情劑。
季璃昕愣愣地由著他蹂躪著自己姣美的唇形,男女的力量懸殊,加上他猶在盛怒之下,她推他,他根本就巍然不動,像座大山一樣,屹立不倒。
她知道,若是他強行,她根本就求救無門,而且幾次成功逃脫,遲早都要遂了他的願的。
只是,今天並不是一個好日子,真的不是,她還要上班的。
“如果你想要我,那就快點。”
好不容易他的唇,啃上她的鎖骨,讓她的唇,得以自由,她忙表態。
他想,她真是恨極了他,這樣的話,她竟然能夠輕鬆出口。
這張嬌豔欲滴的唇裡,怎能吐出這般不堪的字眼?她是不是也在別的男人身下蜿蜒吟哦?想到她曾躺在宋柯身下,他腦海中殘存的理智,倏然蕩然無存了。
他不想把她想得不堪的,可是為何她偏要激怒他,偏要引導他往別處想?
他想要掐死她,真有一股迫切的衝動想要掐死她。
“我就這麼令你難以忍受嗎?”
他只覺得一盆冰水從頭頂直瀉而下,將心都凍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