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為她勇敢的行動吶喊,簡直就是在為敵人助威。
他一點也不想放棄自己精心佈置下的報復計劃,按理說,他應該是討厭這個小肉團的,但是他卻對其生不出反感來。
可能是他剛出產房,自己抱了他的緣故。
聞人臻臉上的神色一分一分的收斂,最後臉上眼底俱是平靜無瀾。
李玉梅的好心,是希望這兩個人出去說說話的,給這兩個人制造下機會,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似乎在冷戰當中。
李玉梅相信床頭吵架床尾和,自己女兒的脾性,她多少還是瞭解的,跟個悶葫蘆一樣,不喜歡解釋。
而這女婿,說到底,從最近他的表現而言,發現他這人其他方面都不錯,唯一的缺陷是話太少。
一個內斂,一個寡言,心事都壓箱底的這兩個人生活中肯定是少不了摩擦,磨合的過程比一般夫妻都要來得長。
微微沉目,他倒是先開了尊口,“冷天澈怎麼沒來?”
季璃昕本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想到忽然耳畔有聲音傳來,她猛然一驚,如夢初醒,抬頭看身邊的人,他的表情高深寧謐。
她是聽得出來他話中的嘲弄的,望著他極富立體感的側面輪廓以及近乎完美的身型,她的反唇相譏也在瞬間,“你來得太殷勤了,我怕他來我媽會加重病情。”
沒想到她的話,這般的犀利,聞人臻愣了一下,斜眼過來,他其實原本不是想問這個的,不知道為何想到冷天澈是她懷中孩子的父親,心裡就有些不痛快。
為何,為何她會跟冷天澈攪和到一塊兒呢?
毋庸置疑,他的心中是萬分矛盾的,又是複雜難測的。
冷天澈,是自己要報復的物件。
這些天來,冷天澈忙得團團轉,自己功不可沒。
孩子失蹤,母親病重,冷天澈都沒出面,都是她一個人,這女人,似乎過於堅強了點吧。
以前,他從來沒有覺得過季璃昕也是個過分堅強獨立的女的。
他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看上去挺乖巧的。
殷情?
他也不知道今天為何他會過來,也許是她昨晚毫不猶豫的趕人,若是場合換成了醫院,她便有所顧忌,而他倒是可以肆無忌憚了。
陳蕞昨天打電話給過自己了,說李玉梅身體不適合繼續化療,只有三個月的期限了。
他昨天聽了,竟然陷入了怔松,首先想到的是這女人委曲求全跟自己周旋,最多的期限,也不過是三個月了,三個月,其實很短暫。
加上沈童過來胡侃了一陣子,透露了一些內幕,讓他對她愈發的刮目相看起來。
本來,只是想揭穿她的真面目,她將她自己給隱藏了起來,他從來沒看透,或者說是以前從未真正去正視她的存在。
如今開始正視起她的存在來,發現她就像是一取之不竭的寶藏,身上全是迷。
他至今,還為理清自己到底對這女人存了什麼心思,不過有一點,他分外清楚,絕對不能讓她跟冷天澈比翼雙飛。
他的前妻,跟任何男人在一起都好,絕對不能跟自己的仇敵走到一塊兒。
不知不覺,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當中。
杜哲遠出來的時候,便是看到兩個人都低著頭,半響不吭聲。
真是枉費了玉梅的一番好意,杜哲遠無奈地苦笑,覺得自己肩負重任,走到他們面前,“小昕,你媽吃好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這兩個人在外頭,寡言的很,還不如進病房,多個人,也許會少去幾分尷尬跟針鋒相對。
玉梅身上的病,他們多少會顧忌些。
季璃昕應了一聲,杜哲遠跟他們擺了擺手,“我先去換衣服了。”
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季璃昕恍惚之中,覺得這空氣中似乎都飄蕩著淡淡的憂傷氣息。
悶悶的疼,彷彿有什麼堵著胸口,原本以為經歷了昨天,自己會變得堅強些,發現自己到底不是無情之人,無法坦然地面對自己身邊親人的生老病死。
進門之前,他倆的眼睛短暫地對視了半秒鐘,聞人臻眸色深沉,沒有情緒。
他輕抬一下胳膊,摟她的腰,手指不小心觸及到了她抱著孩子的手臂,他的指尖冰冷,滑過之處,觸感微涼。
她的身子一僵,不明白他為何有這等突兀之舉。
她想不著痕跡地挪開,他的臂肌結實,摟得緊了些,硌得她腰間的骨頭有些生疼。
“別動。”他灼人的氣息噴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