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有些站不住腳。
過了好一會兒,鐵驢累了,停止剷土,他把鏟子戳到地裡,叉個腰不知道想啥呢。
我沒急著跟他說啥,想我倆都冷靜一下,琢磨個好原因出來。也不知道是趕巧還是咋的,突然地,有一股風從遠處吹過來。
這風很大,讓沙子和細塵都進我眼睛裡了。我不得不閉一會眼睛,等風過去。而更奇怪的是,我剛閉眼不久,立刻上來一股很強的睏意。
那股勁就好像說,我連續熬夜好幾天沒睡似的。我很警惕,心說邪門事還是出現了。
我也不怕迷眼睛了,睜開看鐵驢。鐵驢一定有跟我一樣的感受,此時他也看著我,還氣的唸叨句,說真他孃的憋屈。
我理解他的意思,我倆帶著這麼好的武器,可遇到的“危險”是無形的,想開槍自衛,都找不到放槍的地方。
我看鐵驢還想死磕,心說別扯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湊過去,拉著他說趕緊撤。
我倆互相攙扶著,又奔回小山。
這股風倒是停了,可等我們上了小山之後,發現睏意越來越大,而且都忍不住打晃了。
就從我這邊看,我幾乎瞅什麼東西都像枕頭。
鐵驢看著下山的路,給我鼓勁,說咱倆只要能平安下去,就算出了禁區了。
可他剛說完,倆眼想往上翻,明顯是要睡著的節奏。
我怕自己不做點啥就來不及了,對著他大腿又掐了一下,讓他迅速醒來。
鐵驢一哆嗦,回過神。
我問他,“驢哥,感覺咋樣?“
鐵驢說很爽,而且他也使勁掐了我一下。我發現這爺們用的勁又刁鑽又狠,我疼的一哆嗦。
鐵驢找個藉口,說我倆要互相打氣,不能睡著。我卻覺得,這頭驢是在報復我,我哪有他那麼大的睏意啊?
就這樣,我倆互相掐著,踉踉蹌蹌的往山下奔了。
☆、第十二章 且末土匪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跟鐵驢這次往下走,更是吃盡了苦頭。
前半程倒還好說,我倆被睏意折磨著,有驚無險的滑了好幾次腳,卻並沒摔倒,而剛到半山腰的地方時,鐵驢踩禿嚕了。
我當時扶著他,那一刻的記憶這輩子都難忘。鐵驢嗷一嗓子,猛地往下墜。我想使勁拽他,根本就無力挽回,而且我也被他坑下“水”了。
我倆都跟土豆一樣,往山下滾去。
倒是有個好處,這山不太陡,又沒啥包包稜稜的地方,我倆並沒磕到碰到,只是狼狽不堪的落到山腳下。
我覺得渾身難受,有點骨頭散架的意思,我也顧不得身上的沙土了,只是撲楞撲楞頭髮,抹了抹臉,算是簡單清潔一下。
我跟鐵驢先後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奔到越野吉普上。
剛開車時,鐵驢狀態不穩,車也開的離了歪斜的,不過漸漸就好了。
下午三點多,我倆趕回且末派出所。跟我預料的一樣,剛進派出所的一剎那,所有人看著我們倆個小泥巴孩兒,全愣住了。
我不想多解釋啥,問他們看到姜紹炎沒?
有人接茬,說姜紹炎在103室。我跟鐵驢直奔過去。
這103原來是個科室,也不知道姜紹炎咋想的,讓民警把這裡的桌椅全挪走了,只在牆上繫了一段繩子。
我倆進去時,我看到姜紹炎正躺在繩子上小憩呢。
這讓我想起神鵰俠侶裡的情節了,小龍女就這麼睡覺的,只是電視裡演的,小龍女睡姿很優雅,而姜紹炎呢,躺在繩子上,整個身子有點彎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力道掌握好。
我倒不覺得姜紹炎是瞎玩,他這一定是門功夫。我猜他之所以爬樹那麼棒,或許跟這種練習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倆不是來看姜紹炎演出的,都湊近一些,我還喊了句“烏鴉!”
姜紹炎本來很淡定一個人,這次奇了怪了,我這麼一喊,他一激靈,從繩子上滾了下來,還實打實摔到了地上。
我跟鐵驢過去扶他,我還有點愧疚呢,覺得自己剛才一嗓子太冒失了,但姜紹炎根本沒理這茬,他又蹲到了地上,一邊摸著額頭一邊嘆氣。
我留意到,他手裡還拿著一小沓卡片。
他也不在乎髒不髒的,把卡片一排排的平鋪在地上。這都是大頭貼了,我也看出來了,就是失蹤旅遊團的那些人。
姜紹炎唸叨一句“到底會是誰呢?”
我不明白啥意思,問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