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驢挺解恨。我和姜紹炎卻都望著他,大有責備他的意思。
我心說這頭驢耍起瘋來真沒招,打哪不好非打嘴巴,這下還咋問話啊?
鐵驢有點怕姜紹炎,他吱吱嗚嗚一小會,指著王半仙說,“不怪我,怪他牙不結實!”
我特想把鐵驢拳頭舉起來,好好問問他,這麼硬的拳頭,別說一般的牙了,就算鋼牙也挨不住一下呀?
姜紹炎面對現實,嘆口氣說,“打就打了吧,這裡也真不是問話的地方,這樣吧,咱們先撤!”
☆、第十章 活屍吉普
姜紹炎對著王半仙的脖子狠狠來了一指頭,這次可不是什麼針灸般的點穴了,反倒是一種純粹的攻擊。
王半仙一聲悶哼,身子側歪在地。
接下來的問題,我們要選誰背王半仙。鐵驢最先有建議,說我特訓時一直沒接受體能訓練,這很遺憾,這次就讓我背王半仙,權當磨練一把了。
我不傻,知道這胖驢耍滑,也急忙反駁,說他剛才把王半仙的門牙打丟了,這次要他來背,權當補償了。
我倆誰都沒讓步,爭論起來。鐵驢沒我能說,最後又改變主意,說我倆抓鬮,輸了的背。
姜紹炎本來低頭琢磨事情呢,這時緩過神說了句公道話,“咱們體力消耗都很大,這次誰身體壯誰攬這活兒。”
鐵驢愁眉苦臉,但老大發話了,他有啥辦法,一使勁,把王半仙扛起來,我們仨原路奔回去。
等出了林子,我看到寅寅的吉普車還沒走。我仔細看看,發現她坐在駕駛位上,副駕駛是空著的。
我搞不懂白頭翁去哪了?難道坐到車後面去了?
我還沒問呢,姜紹炎下命令了,說讓我跟鐵驢坐車後面,他跟寅寅一起在前面。
我倆點頭說好,但真等要要上車了我才發現,這吉普車跟一般車不太一樣,只有一側的車門能開啟,它的車廂跟前座也是隔離開的,被一道“牆”擋著。
另外車廂裡壓根沒有車座,左側有一個長條椅子,右側有兩個小床,屬於上下鋪那種,上面躺著兩個人。
我都認識,下鋪是白頭翁,上鋪是鼠帝。他們好像都睡著了。我們開門弄出聲響,也沒讓他們有啥反應。
我一直有個感覺,這倆人是活屍,所以冷不丁要跟他們共處一室,待在這種狹小空間,我心裡特別不自在。
鐵驢倒拿出一副無所謂的感覺,先把王半仙抱上車,勉強塞到床底下,又一屁股坐在長條椅子上,不住唸叨,“累死老子了!”
等看我還沒動身時,他對我擺手催促。
我知道光站著不是個法子,不得已,又硬著頭皮爬上去了。
在車門關閉後,我發現這裡的車窗就是個擺設,根本看不清外面啥樣,別更說透光了,但車廂裡有個小燈亮了,倒是不怎麼黑。
吉普車啟動了,拿出不快不慢的速度往前行駛,但被路面一弄,還是有點顛簸。
鐵驢坐在椅子上打盹,我坐不下,屁股難受,索性蹲在一旁,盯著兩個活屍觀察著。
我品了好長一段時間,發現他倆都有呼吸,胸口一起一伏,卻比正常人要慢上很多,有種什麼感覺呢?他們的新陳代謝肯定很緩慢。
也怪我上來較真的勁了,有一個問題實在想不明白,我把他們叫活屍,那他們到底算啥,是人還是真的屍體呢?
我最後下個決定,扒開他們眼皮看看,要是瞳孔沒散,就是人,瞳孔散了,就是屍。
我也夠膽大的,等吉普車不那麼晃了,我小心翼翼的湊過去。鼠帝在上鋪,我扒他眼睛有點費勁,索性就對白頭翁下手了。
我扒眼睛很熟練,以前屍檢時都不知道弄過多少次了。但等我把手指壓在白頭翁眼皮上時,出岔子了。
吉普車壓到一條坡,讓車身側了一下,我身子也跟著一晃悠,手指不小心狠狠戳了白頭翁眼眶一下。
白頭翁一定很疼,猛地睜開眼睛,轉動眼珠看著我,嘴巴一咧,呃了一聲。
這種昏暗的環境,配合著他這種表情,實在太猙獰了,我嚇得心裡打了兩下鼓,也急忙後退幾步,直到靠在車廂上。
我腦門挺熱,估計這一下子,流出不少汗珠來。白頭翁倒沒有啥繼續的動作,慢慢把眼睛閉上。
我長嘆一口氣,但突然間又覺得,身旁有啥古怪,感覺有個東西正盯著我似的,他還突然呃了一聲。
我以為這車上還有別的活屍呢,我上車後沒發現他,現在他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