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紹炎也沒從駕駛位上下來,這時蹲下身子,拿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研究起汽油艇的錶盤來。
我打心裡著急,心說這位烏鴉大人到底啥意思?他說的應變就是停車?沒別的後手了?
我壓不住性子的看了看鐵驢和瑪麗。瑪麗臉色有點變,顯得心中很急躁,鐵驢呢,一直跟姜紹炎搭班子,對這個上司非常有信心。他現在不僅跟姜紹炎一樣不慌,還一臉倔強的哼了一聲,摸出煙來點了一根。
我們看水上飛機離得越來越近,等眼瞅我們之間距離不到百米的時候,姜紹炎喊了句,“行動!”
我都快迷茫了,不知道行動個啥。而姜紹炎立刻又把汽油艇啟動了。
這汽油艇有一個功能,六個馬達的位置能調整。姜紹炎按下一個按鈕,居中的兩個馬達全立了起來。
隨後六個馬達全飛速轉起來,尤其立著的兩個馬達,也不知道咋搞的,竟然“斷”了。
其實稱為斷不太恰當,馬達的腦袋全耷拉下來,露出後面的管子,這一定是輸油管了。
呼呼兩股油,從管裡噴射出來。我發現它的勁兒也不小,油被噴出去挺遠。
姜紹炎又扭動方向盤,一邊讓汽油艇繼續漏油,一邊開著艇往一旁避去。
水上飛機的駕駛員察覺到不對勁了,他減速並想調整飛機方向,問題是,飛機身子大,慣性太高,一時間轉身不方便。
姜紹炎就利用汽油艇更便捷的優勢,一下子避到水上飛機槍口外的位置上,反向奔飛機衝過去。
水上飛機的駕駛員收起大意之心,忍不住用重機槍噠噠噠的掃射起來,不過這一次,重機槍真就是盲掃,連我們邊都不沾。
姜紹炎打心裡一直算計著,等來到水上飛機旁邊後,他又做了幾個急轉彎。我覺得此時我們的汽油艇更像一個長著觸角的大蟲子,把“毒汁”都用觸角甩出來一樣。
水上飛機身上不少地方,尤其是駕駛室前的擋風玻璃,都被汽油遮蓋住了。這時我們都清楚姜紹炎的意圖了。
鐵驢手上的煙還剩了半截,他最先興奮的唸叨句臥槽,不過他沒把菸頭撇出去點汽油,因為菸頭太輕,撇不了那麼遠。
他迅速拿起槍,對著水上飛機突突打了兩槍。
第一發子彈並沒引起大火,而第二發子彈,正好打在水上飛機駕駛室的擋風玻璃上了,一下子,火勢起來了。
難以想象水上飛機駕駛員此時會有什麼樣的心情,我估計他跟熱鍋上的螞蟻差不多了。
姜紹炎也並沒收手的意思,尤其現在水上飛機的速度慢,我們開起快艇,圍著它繞圈很容易,姜紹炎索性這麼做了。
反正就一個目的,把那兩個輸油管裡噴出來的油,儘可能都往水上飛機身上招呼。
我覺得姜紹炎絕對是一個天生的縱火犯,等汽油艇又繞了兩圈,水上飛機整個全著火了。
姜紹炎也把握一個分寸,此時的飛機隨時能爆炸,我們離這麼近,絕不能當墊背的。
姜紹炎擺弄幾個按鈕,讓那兩個馬達上的輸油管停止噴射了。我們又一轉方向,揚長而去。
不過危險並沒就此過去,姜紹炎專心當起司機,我們仨都扭頭留意水上飛機的變化,我還眼巴巴的盼著,希望能在離開前,看到水上飛機爆炸的一幕。
但我等來的,是水上飛機艙體上開啟一個門,有好大一灘水流了出來。
我被這舉動弄得一愣,心說飛機裡到底裝的啥?難不成以前給水族館打過工麼?但被這想法一帶,我又有一個覺悟。
我扭頭看著其他人,唸叨一句,“不好,又有海豚兵下海了!”
他們點頭贊同,不過鐵驢安慰大家,我們開著汽油艇呢,海豚兵追不上我們。
我一想也對,就算海豚有一支有勁的大尾巴,但怎麼能跟汽油艇的馬達相比呢。
正常情況下,我們絕對能避過這一劫,問題是姜紹炎那裡出岔子了,汽油艇的速度突然降下來一大截。
姜紹炎還在駕駛位上一通鼓弄,可依舊沒啥大效果。
我們都忍不住問他怎麼回事。他無奈的罵了句娘,說畢竟剛接手這種特製的汽油艇,對操作不是很熟,剛才讓它噴油,好像把程式弄亂了,現在又有兩個馬達不轉了。
我心裡一算,咯噔一下,一共就六個馬達,合著壞了四個了!
我們各想辦法,瑪麗湊到駕駛室,想幫著姜紹炎研究一下,而我和鐵驢都來到艇尾,鐵驢用槍桿對著馬達捅了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