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被砸到,急忙拽了他一把。
等鐵八爪和碎石全落下來後,鐵驢再次拋起鐵八爪,不過效果一樣,這裡的紅巖太脆,吃不進勁。
這把我和鐵驢愁上了。鐵驢又湊到凸起石頭前面,手腳並用的試了試。
我發現怪事來了,這些凸起石頭倒是很堅固,鐵驢藉著它們,往上爬了三五米,之後又爬回來,也沒見它們有鬆動脫落的跡象。
我想明白了,要上懸崖,真就只有爬凸起石頭這一個辦法可用,其他招兒都是浮雲。
鐵驢一邊收鐵八爪,一邊又跟我商量。既然這次用不上鐵八爪,我們就要小心點,一旦踩滑摔下來,很可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鐵驢的意思,他打頭陣,因為他的身子重,只要他爬過的地方,其他人再爬,肯定會很安全。
我同意他的想法,只是我們三人裡,攀爬技術最好的是姜紹炎,我也覺得,讓姜紹炎打頭陣,同樣妥當。
我扭頭看著姜紹炎,雖然沒說話,卻用眼神詢問一下他的意思。
姜紹炎一直是我們仨中的智囊,很多決定都是他來拍板的,但這次他不僅沒參與我們的討論,還顯得心不在焉的。
他目光依舊停留在不遠處的水面上,似乎在等什麼。
我想扒拉他一下,讓他回過神。但鐵驢突然插話,說這事就這麼定了,還立刻動身。
相比之下,我更擔心鐵驢的安危,就隨口喊了句烏鴉,算是提醒,又跟鐵驢一起湊到懸崖下面。
鐵驢之前爬上過一段距離,這次索性走這條老路,還讓我別拉太遠,趕緊跟他上去。
我把握一個度,跟鐵驢保持兩米左右的距離,這樣我不妨礙他動身攀爬,也能在他遇到危險出啥岔子時,第一時間湊到他身邊去。
姜紹炎有點神神忽忽的,尾隨在最後。我覺得我們這種分配挺合理的,尤其是我,被兩個高手夾著,相對更安全一些。
我們的攀爬速度不快,過了十多分鐘吧,才把一半進度弄完。這時鐵驢作為排頭兵,顯得更為緊張,每往上爬一點,都要試好幾個石頭,選其中最為堅固的那一塊。
我們也都留意周圍環境,雖然這種紅巖懸崖看起來寸草不生的,但誰知道會不會藏著毒蟲?
我對蟲子很敏感,就把更多精力都放在這裡。
我們又往上爬了幾米,鐵驢突然忍不住呵了一聲。我很好奇,因為我們在做很危險的事,這裡面也沒什麼可笑的成分。
我抬頭問了句咋了?鐵驢停止攀爬,固定住身子,低頭看著我回了句,“沒事。”
不過他說歸這麼說,表情卻還在笑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總覺得他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笑,這笑法很猙獰。
我覺得不對勁了,鐵驢又忍不住,呵呵、哈哈了幾聲。
能看出來,他自己對此也很不瞭解,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我想到一個可能,難不成他被毒蟲咬了?
我很想湊到他身邊,找找他身上有沒有被咬的痕跡,但現在的環境,根本辦不到這一點。
我讓鐵驢自己感覺一下,手腳或者身上,有哪裡覺得疼。
鐵驢沒理會我,隔了這麼一會兒,他呵呵的越來越厲害,那張嘴就沒合攏過,也別說抽出空來說話了。
他不是個沒主見的人,就又把頭抬起來了,拿出一副很決意的樣子,嗖嗖爬起來。
我懂他的意思,既然他現在身子無礙,只是犯傻笑,倒不如快點行動,讓自己爬完懸崖,就算有什麼事,等平穩落地了再說。
我覺得這也算是個辦法,又趕緊跟上。當然了,在經過鐵驢剛才待的區域後,我整個心都繃得緊緊的,留意附近的一舉一動。
我沒看到毒蟲,卻隱隱聞到一股淡淡的甜味。而且被這味道一帶,我覺得整個身子都麻酥酥的。
我心裡一驚,另外也想到一個詞,“笑氣。”
笑氣說白了,就是一氧化二氮,有麻醉作用,達到一定濃度時,也能致人發笑。我懷疑鐵驢就是吸了它,才出了剛才的洋相。
這附近都是紅色岩石,裡面一定含有大量的礦物質,我記得對硝酸銨進行加熱,就能分解出笑氣來。
我把這想法說給鐵驢聽,也特意告訴他,笑氣對身體無害。鐵驢點頭表示放心,面上卻還在大笑著。
我不想自己也跟鐵驢一樣,不然我們爬個懸崖,最後成啥德行了?我打算先憋一股氣,要是笑氣分佈的地帶小,我這麼憋氣一爬,弄不好能逃脫出笑氣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