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等待。約過了半小時,武警們在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底下,發現了半具焦黑猶如痰棍的屍體,殘缺不全了,只剩下胸口往上,面目全非,一把狹長的鐮刀被爆炸震的打翻在一旁,黑屍脖頸、腦側僅留了幾樣烏七八黑的首飾。
刺鼻的味道浮現……
乾癟臉蛋的輪廓,依稀可辨,有點像記憶中夏百合的相貌,癟黑的胸前有一個觸目驚心的鑿口,是鐮刀刺劈的效果。
往日趾高氣昂的千金大小姐,淪落到如此境地,唉……
剩下的屍骨應該炸沒影了,懶得再翻。
林慕夏擰緊眉頭道:“觀其情形,屍體完全碳化,無法取證,味道像濃硫酸浸泡過……”
戴好了手套,我拿起沾了糞便的狹長鐮刀,仔細觀察柄端,刻有一枚“夏”字。
抬手小分隊迅速趕到,關於夏百合的屍體,一瞅就是先經過抽血抽脂然後浸泡強酸,且不說內臟挖空只剩下空殼,這種碳化是均衡的,不僅是體表,連身體內部全黑乎乎的僵硬,所以驗也不會有結果的,所以將半具碳化的屍體移送殯葬中心,交給鑑證大廳的法醫順子按流程搞搞,打份屍體經歷過哪些傷害的報告。
林慕夏撿起了屍體遺留的首飾,有一樣項鍊似乎是金的,她稍微擦了擦,便顯露出原貌,是枚挺漂亮的項墜和細金鍊子。
這時,聞訊趕來的夏媽衝了過來,她身為前市局一哥的老婆,模樣保養的真不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她望著疾馳而去的趕屍車,朝在場的人驚呼道:“那輛車,拉的是我家百合的屍體嗎?”
“夏媽媽,您先別急,公廁內確實發現了半具屍體,下半身不見了,只是上半身,像被濃硫酸浸泡過,已徹底碳化,不可辨認。”林慕夏走上前攤開手,她詢問的道:“這是你女兒夏百合的項鍊?”
“啊?是……”夏媽媽直接哭翻在地,她哭泣道:“我可憐的女兒啊!”
裴奚貞拉起了對方道:“節哀…”
“老夏被帶走調查了,失勢了,現在我的女兒又……我還有什麼活頭啊!”夏媽媽壓根聽不了外界的聲音,她崩潰了,拿腦袋一個勁的撞石頭,砰砰砰的,幾下子就破皮了,彷彿不是自己腦袋一樣。
林慕夏拉開便攜包,她眼疾手快的取出麻醉針,猛地扎入夏媽媽的屁股。
夏媽媽吃痛的嚎了聲,很快失去力氣軟倒在地。
裴奚貞示意我們把夏媽媽抬入軍用越野,他吩咐的道:“現在D。I。E可以撤了,老蔣,你和慕夏帶她與鐮刀、戒指回部門。小宇,你和我打車到柏林山莊取車。”
接下來,我和他徒步走了近三條街,終於看見一輛計程車,然後我們鑽入其中,趕往城西的方向。
……
柏林山莊,停車位。
裴奚貞按開了鎖,我們拉開車門,他發動時準備拐出來掉頭。我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聯想到馮叔的車於我們小區門口停放了一夜就被安了炸彈致其爆炸身亡,心說裴奚貞這別克,露天停了一夜,何況柏林山莊有那位疑似與兇手一夥的大腳馬賽克光顧過,有沒有可能也被安了炸彈?
我越想越是擔憂,按住老狐狸的手臂,“頭兒,停車。我覺得有必要下車仔細檢查下。”
“馮監獄長的前車之鑑?”裴奚貞沉吟了片刻,他熄了火道:“好。”
分工明確,他負責檢查車的內部,我推開車門,負責查探後備箱、前車蓋以及地盤。
很快,我將前後左右檢查完,脫掉外套鑽入車底,瞬間我的冷汗沿著鬢角滑落,一枚做工精巧的定時炸彈黏在駕駛座對應的車底,顯示的時間剩餘0小時45分,大爺的,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剩餘近兩個半小時,如果沒發現車底炸彈,按照接下來的時間安排,這車要不然把我們像馮叔那樣炸死,要不然在D。I。E院子爆炸波及到武警們,要不然炸了老狐狸本人,萬一突然有點啥事我們倆在路上呢?
不敢輕易觸碰,因為定時炸彈有許多型別,有的帶有保護裝置,一旦啟動,受到外力的硬拆,將提前爆炸!
我爬了出來,使勁砸動車門道:“頭兒,趕快下來,真他媽的有炸彈!”
裴奚貞眼皮一緊,他跳下車鑽入車底,嗖地退離,道:“娘個蛋,哪個這麼想我們死,只有0小時43分了。”
此刻,我已經掏出手機撥打了沈羽的號碼,結果關機。方才炸彈爆之前我和他見過,好像提了句手機沒了電。這可如何是好?我想了想,現在沈羽肯定回家了,十有八九跟卜箋簞在一塊呢,我撥通後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