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說過會保護熹熹,然而事到如今他什麼也做不了。熹熹的健康,熹熹的幸福,熹熹曾經的夢想,他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替她守護住了。
他甚至由著陳璐瑤和陳耀帆這對可恨的父女再一次傷害她!
陳爍的雙手在兩側握得緊緊的,指尖用力到泛白的地步。
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更恨陳耀帆的無情無義。
禮堂裡的人幾乎都沉默著,一門之隔,走廊上的爭執聲無比清晰地傳入禮堂之內。
陳家塵封已久的秘密似乎終於爆發了。
說者痛苦,而聽者卻津津有味。
陳璐瑤顧不得自己美好得像是天使一樣的新娘妝,奮不顧身地衝到了父親面前,帶著哭音對陳爍吼道:“你還要怎麼樣?你難道要爸跪在地上求你原諒嗎?誰沒有做錯過事情?誰年輕的時候不想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當一個家庭沒有絲毫的溫情可言,成日都只剩下爭吵與矛盾,換做是你,難道你不想丟掉這一切?你只會指責別人,你只會埋怨爸沒有考慮你和陳熹,你怎麼不想想他心裡什麼時候就好過了?我和我媽難道就好過了?”
她說:“我從出生起就被人說成是野種,我媽更是被全家人視為恥辱。就算後來我們踏進了陳家,也沒有哪一天不是過得戰戰兢兢的。因為隨時隨地有人提醒我們,我們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罪魁禍首。可是你媽媽的死難道是我和我媽造成的?你的家庭不幸福難道全都怪我媽?就算世界上沒有我和我媽,也會有另外的女人接入你的家庭,因為你媽媽本身就有問題,你怎麼敢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別人身上?你怎麼不想想你媽媽有了那樣的下場也許不是個意外,而是她罪有應得——”
啪。
非常清脆的一記耳光。
陳爍毫不留情地打了陳璐瑤,面上陰沉得可怕。
他的眼睛像是風暴來臨的大海,所有的怒氣與狂躁都浮動其中,再無掩飾。
他一把揪住了陳璐瑤胸前的白色裝飾花,“你再說一句我媽,有本事你再說一句?!”
陳璐瑤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