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移到了我的方向:“這宅子從不喜歡讓人感到自在。”
“其實我們明天就要離開的,我們只在這裡藉助一個晚上。”他的口吻讓我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些東西。
而他聽後只是笑了笑,然後繼續轉動手裡那根杖:“是麼,一晚上。”
“這麼說這裡除了我們幾個沒別人了,”總處在一種被動狀態讓我覺得有點不安,我嘗試著引開話頭打破目前讓人難受的局面:“包括小孩?”
“小孩?”那雙空洞的眼睛再次停留在我的臉上,讓人錯覺他似乎在盯著你看,我無法形容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它令人有點發寒。
“是的。”別過頭,我回答。
“這裡沒有什麼小孩。”
“因為我剛才聽見一些聲音,好象是小孩子的腳步聲……”
“老宅子總是會充斥著一些會引起人錯覺的聲音,你一定沒在這麼老舊的房子裡住過是麼,寶珠。”他打斷了我的話,我點點頭:
“是的,這麼老的房子沒住過。”
“所以你覺得不自在了,所以在這麼晚的夜裡,你像只好奇的貓一樣跟著那聲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想看看那些對你來說是腳步聲的響動,到底是被什麼發出來的。”
“對。”
“那你發現了什麼,貓小姐。”
“你,周先生。”
“呵呵……希望沒有因此嚇到你。”
“事實上我確實被嚇了一跳,因為我一直以為這裡除了我們沒有別人。”
“昨晚之前這裡確實沒有別人,”剛說到這裡周新的話突兀被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給打斷,我回頭看到林絹在我房間的門廊下站著,批著條圍巾,側頭看著我們兩個。
“絹,你醒了?”見狀我朝她走過去,她卻把目光轉到了周林身上,然後徑自朝他的方向踱過來:“你從來不想為你那張可怕的臉稍微掩飾些什麼嗎周林,它看起來就像只鬼。”
我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滿是火藥味。我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可是她臉上那種讓我感到有點陌生的神情讓我一時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又道。
周林微微一笑:“我想我們在這裡的原因應該差不多。”
“這麼說他們也會來是麼。”
“說不準,誰知道呢。是不是感到有壓力了。”
“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不知道壓力這玩意兒是什麼。”
“今晚你看上去有點興奮,為什麼。”
“一個瞎子居然也能‘看出來’別人是不是興奮。”
“你打擊到我了,絹。”
“我以為你從來不知道打擊是什麼玩意兒。”
我突然意識到我的存在似乎是個多餘,於是在他們這樣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完全無視旁人存在的針鋒相對裡我一個人退進了我的房間。進屋後隔著窗子依舊能看到兩人在說著什麼,兩個人的表情都很平靜,可是空氣裡有一種林絹出現前所沒有的奇特的火藥味。我因此而不安,不安地在窗邊小心窺望著他們,這會兒比剛才更清楚地讓我意識到他們之間是彼此熟識的,並不僅僅因為周林是周銘的弟弟。而他們到底是種什麼樣的關係呢,我看著他們越來越近的兩道身影,說不出個所以然。
直到突然林絹衝上前一步把周林抱住並抬頭吻住了他的嘴,我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些什麼,可是這明白比剛才不明白的時候讓我更加不安和不明白。
她用力地吻著他,像是吻著一個長久沒有見面的情人,可是表情充滿了憤怒,憤怒而茫然。
第二天早晨,林絹猶豫了再三,然後用抱歉的口吻告訴我,她恐怕她不得不在這地方繼續逗留幾天。這話讓我不由自主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幕。我沒把它挑明,雖然它讓我感到吃驚和疑惑。
“然後,有可能這幾天整個的白天你都得一個人留在這裡,有沒有關係寶珠?你對北京不熟,我又沒辦法帶著你去周銘那裡。”
“我想沒關係。”我乾巴巴地回答。事實上我根本不想留在這裡,她說過只住一個晚上的,可是那個叫周林的男人的出現改變了她的決定。
“走吧我們去吃早餐,”我的回答讓她鬆了口氣,她走過來拉著我出房門:“我跟你說過沒有,本新伯的廚藝是一流的,他可以讓你嚐到地道的老北京風味。”
“沒有。”可能我的聲音裡那種不舒服的音調明顯了點,林絹看了我一眼,然後拍拍我的肩膀:“就算是再幫我個忙,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