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路邊的一塊濃密的草地上躺下身去,靜靜的望著天上的星辰。耳邊一遍遍響著妻子抱怨:
溫妻的聲音:“你為你的那身灰皮拼了多少年?連我們娘倆的幸福出貼了進去,你拼回什麼啦……”
妻子的話聲在他的耳邊一遍遍地響著,越來越大。終於遮蓋了一切。從身到心的包圍了溫道明。
4
黎陽監獄,白天。
七監區談話室,楊亮和任重進行談話,他們在靜靜地對峙著。楊亮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任重坐在對面的矮凳子上,倆人互相對視著,沉默著。這是一次無聲的較量。楊亮的眼睛像一把錐子,要穿透任重的內心直至他那最隱秘的靈魂深處,尋找著那可一擊而潰的縫隙;任重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內容,掛著那慣常的笑意,整個人像平地而起的一座石壘,沒有攻伐蕭殺之氣,但絕難讓人找到進攻的機會。至於那笑容此時此地已不完全是謙和,而是含著對對手的輕蔑和玩味。
很久很久之後,楊亮開口:“任重,今天的談話結束,你可以走了。”
任重欠欠身子沒有站起來,說:“楊警官,如果你有興趣,明天再叫我。”
楊亮:“我會的,興趣我有,而且有的是時間。”
任重:“要說時間你沒我充足,我是罪犯,怎麼也是個熬時間,過一天是一天離自由的日子近一天,總有到期回家的那一天,而你呢?是無期!漫漫的一生就要在這度過了!”
楊亮:“你說的沒錯,人們都這樣說,我們監獄的警官是無期徒刑,但我也提醒你一句,我能從這無期生涯裡找到樂趣,”他一字一頓地說,“看到邪惡分子受罰,讓頑固不化有餘罪不交鋒待的怙惡不悛的人遭到覆滅,我就從這些感到快樂。”
任重笑出了聲音:“哈哈,中國有句古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誰也不願意覆滅,縱使怙惡不悛的人也是如此,怙惡不悛者之所以不覆滅自有他不覆滅的理由,你說是這樣吧楊警官?”
楊亮:“中國還有句古話叫作惡多端必自斃,我還想告訴你,我不怕威脅。”
任重:“威脅?”他沉下臉來,“要說威脅是你在威脅我,這半年來不知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有事沒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