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臥在書桌上,鼻子和雙頰快在皮質面上壓扁了。她突然想起來了,少女時代,大概十三歲的時候,她在電影院的路上曾經抄了近道,經過多爾切斯特市的一些偏僻小巷,在那裡遇到一個女人,彎腰俯臥在一輛車的引擎蓋上。那是個黑人女性,雙唇塗成明豔的亮紅,畫著過於俗豔的眼妝,一雙眼睛充滿了冷漠、不耐煩和厭倦。她身後的那個男人肥頭大耳,對薩利破口大罵,都是些不堪入耳的髒話,不過他沒有停下,還繼續蹂躪著那女人的身體。這回憶突然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清晰如昨,令她渾身發冷。厄克特的指甲更深地掐進她的面板,她的臉被壓在桌上散落的那堆照片上,好痛。她很想哭,不是因為高潮激動,而是因為身體的疼痛和對自己的鄙視。但她當然沒有,只是緊緊地咬住了嘴唇。
注 釋
'60'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的名將,經常打勝仗,但旗下傷亡人數眾多,因此被老百姓認為是英雄,卻不受下屬和部將的愛戴。
第四十一章
繼承君主制這個概念有點像一瓶上等的香檳,不過開瓶太久,都變味了。
米克羅夫在巴爾莫勒爾的高地荒野上找到了他,他心煩意亂,想一個人待著的時候總是造訪此地。冬天,荒原上積雪覆蓋,肆虐的罡風一路毫無阻擋,直入腹地,帶著在兩千多英里'61'外烏拉爾山脈積蓄的力量,橫衝直撞,咆哮翻卷。這麼惡劣的天氣,他卻絲毫不在乎。有一次,他說這裡遊蕩著永恆的精魂,潛伏在地面上花崗岩的裂縫中,追逐著風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