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是保家衛國,僅有少數人能做到保護他想保護的女子。我有能力保護你,讓你依靠我、信任我。”
高長恭頓了頓,終是伸手將我攬在懷中,“此後經歷種種,我察覺到同你在一起的感覺是不同於任何一個人的,是高興,像是從心底衍發出的愉悅侵入全身。小昀,我不知道你在尋找什麼,將來又會去何處,畢竟緣分總是令人難以捉摸……但是,這樣美好開始和過程你忍心給它一個不完美的結局麼?”
我怔怔地伏在他肩膀,原來,我同他在一起的感覺與他同我在一起的感覺是相同的。心裡莫可奈何地刺痛一下,結局若真的能由我來決定,那我也不會惶惶終日不知所措了。
高長恭突然嘆了一口氣,覆在耳邊緩慢而堅定道:“小昀,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很早開始便喜歡你了。”
我愕然地睜大眼睛,甚至呼吸都隨著他的話而凝滯了,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從他幽深的眼眸中看到一抹燦爛的光暈,偏偏臉頰上掛著些許的不自然。
可這樣的表白是我從來不敢想象的奢求。這一刻,我甚至開始懷疑眼前和耳邊發生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在做夢。
重重掐了一把自己的指肚,很疼!
甜蜜的現實好像將我淹沒,我咧著嘴巴笑了笑,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點傻,隨即便抿上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高長恭點了點我的額頭,無奈道:“你這是什麼表情,看上去就像我在騙你似的……”
我小聲道:“……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他表情看上去似乎很受傷:“我雖然沒有說過,但我的行動還不能說明一切?”
“什麼行動?”
他愣了愣,突然傾身過來,吻住我的唇,吐字不清道:“比如……這樣……”
當他退離時,我的腦袋依舊嗡嗡緩不過神來,高長恭搖搖頭:“究竟是我做的不明顯呢,還是你太遲鈍了?”
“應該是你做的不明顯!”接觸到他危險目光,我立刻改口:“大概也有幾分緣故是因為我比較遲鈍……”
高長恭得逞地笑了下,開始提塵封很久的往事:“你離開鄴城之前,也就是我要啟程趕赴晉陽的前一日,我旁敲側擊地讓蓮洛給你傳話,說我將去晉陽洽談定親之事……”
我立刻瞪著他,他不說我都快忘了,那一筆糊塗賬還沒有同他清算呢。我離開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不願眼睜睜看他迎娶別人,只得帶著王仁信的小道訊息無望溜走,那時的樣子相比十分落魄。
驀地,高長恭伸來四個手指扯了扯我的臉頰:“你先別繃著臉,聽我說完。”
拍開他的手,我冷哼一聲:“看你如何自圓其說!”
“我原本是想用那些話激你表露心跡,將這份朦朧的感情變明晰。但我千算萬算,沒有算準你的所思所想,你誤會了,卷著自己帶來的包袱溜走了。你一定不知道我去晉陽做什麼,那時如果你還留在鄴城等我,我早已將你娶進門。”
我難以置信地顫了一下:“我誤會了?”怎麼可能會誤會呢,前幾天聽到皇帝高殷額賜婚意願,而後便聽到他要去晉陽洽談定親之事,如此再不做合理聯想的人,一定是白痴!
高長恭說:“當你去問郢舟門當戶對之事時,我便猜到了你的顧慮,段伯疼我知道後決定幫我,我們為你捏造一個身份,那個身份的父親是晉陽一個官吏,但此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所以我便親自去了晉陽。其實都是我失策了,我不知道你聽到了陛下的話。”
我突然抬起手指著他的鼻子,顫抖了幾下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等等!你……你是如何得知我對你的想法的?”
“這不是重點吧……”高長恭皺了皺眉:頓住須臾突然輕笑一下:“嗯,你方才是說你對我的什麼想法來著?”
“別插科打諢,就是‘我喜歡你’的想法!”
高長恭突然緊緊握住我的手指,牽引著它們貼在他的胸口上,他慢慢地一字一句道:“既然喜歡我,那便嫁給我吧。”
我從沒未想過他竟為我做可這麼多。
捏造身份,串通官僚……雖然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在齊國朝廷和皇帝眼中是如何的一種認定,可我知道欺君之罪,自古以來都是難逃一死的。君主不允許自己的神聖的權利受到侵害,即便此時的高殷是個儒雅的男娃娃。
我看著他,不知從哪一刻開始,突然就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高長恭的唇角掛著清淺的弧度,像是一株冬雪中將開未開的雪蓮,絢爛般的奪人目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