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處山區景色非常優美,交通也還便利,司驍騏相信要不了多久這裡應該能發展成休閒度假區。本著這個念頭,他咬著牙從老孟手裡買下了安…蒙線,因為這條線路正好能把這幾處山區串聯在一起。
司驍騏這人向來狡兔三窟,他不會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過去是這樣現在更是,於是他順手又申請了一個旅遊客運證,打算找個旅遊公司掛一下。這活兒他交給了程子華,程子華曾經給一個旅遊公司跑過專線,門路熟。
“大哥,”程子華挽著袖子拎著抹布,辦公室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擦得鋥亮,一邊喘著氣一邊問,“張昊和趙宇新死哪兒去了,這大掃除怎麼看不到他倆,吃飯倒是比誰都積極。”
“張昊去花店拿花了,趙宇新說是家裡有事兒,晚點兒過來。”
程子華撇撇嘴:“他能有什麼事兒,懶死他得了。”
司驍騏踩著凳子掛運營准許證,左看看右看看,調整了半天總算是滿意了。他從椅子上蹦下來拍拍手說:“這麼點兒活,咱們幾個一會兒就幹完了。”
“哪兒有‘幾個’啊,”程子華叉著腰叫喚,“就咱倆好嗎,喬鑫在家陪老婆,趙宇新也不來,大哥你是想累死我嗎!”
“你閉嘴!”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笑罵,肚子明顯凸出來的菲菲扶著喬鑫的手慢慢走進來,“我們這不是來了嗎?”
“哎呦嫂子,你別嚇著我!”程子華撣撣袖子打了個千兒,諂媚地說,“老佛爺您怎麼親自來了。”
“滾蛋,”喬鑫笑著踹了程子華一腳,“趕緊給你嫂子搬把椅子。”
司驍騏拖把椅子過來說:“不是說讓你們在家歇著嗎?”
菲菲歉意地說:“明天開張人太多我就不過來了,讓大金子過來就行,我今天過來看看給大哥道賀。”
司驍騏說:“你還是給你家大金子道個賀吧,這小子是最大的股東。”
“那是,”菲菲驕傲地說,“大哥,我家這麼多年的盈利全在裡面了,你可得好好幹,給我掙錢啊。”
大家都鬨笑了起,過了沒多久,張昊也從花店回來了,拉了滿滿一車的花籃,幾個人忙忙叨叨地把辦公室和停車場都佈置好。司驍騏驕傲地看著花團錦簇的院子和一列列的車子,慢慢地在車輛中間穿行著。
他想象著當年父親意氣風發的樣子,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像那樣淡定從容地站在車隊前面發號施令——所有的從容與淡定都來自於強大的不可輕忽的實力。司驍騏懂這個道理,他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程子華把手洗乾淨,甩著水珠說,“我餓了,咱們找地兒吃飯去吧,吃完了我還得回家呢。”
喬鑫在一邊嚷嚷:“對,吃頓開張飯,吃完了趕緊回家,我媳婦要早睡。”
司驍騏心裡猛地一沉,兩人口中的那個“家”字狠狠地戳中了他。九月十七號的這個夜晚,他也應該在家裡,抱著他最心愛的人,跟他一起分享這種幸福快樂的感覺;他應該給蕭晨講他會如何運營這個小小的公司,他應該和蕭晨一起設計他們未來的生活,比如鋪開一張中國地圖一起畫出一條條線路來,在今後的歲月中,他會開車帶著蕭晨走遍每一個他想去的地方……
司驍騏想回家,立刻、馬上!
***
十七號中午,蕭晨下了班直接開車回了七家橋,房間裡有長時間未通風造成的窒悶感,他開啟空調,推開所有的窗子,揭去蒙在傢俱上的布單。明亮的陽光傾瀉進來,很快,整個房間又充滿了活的氣息。
蕭晨隨手開啟音響,就著音樂打掃房間。房間裡並不是很髒,只是地板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可他仍然把所有的床品和沙發巾都扔進洗衣機裡攪了一遍,然後抖開掛在陽臺上。很快房間裡就有一種淡淡的檸檬清香,水汽氤氳的,就好像每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在週末清洗一週積壓的衣服,房間裡充滿了忙碌、平淡又溫暖的生活氣息。
把房間收拾利落,蕭晨去超市大采購,幾乎堆滿了一輛購物車。主要是各種食物,因為他發現司驍騏上輩子一定是餓死的,這輩子就對食物執著……當然,對從目前來看,對自己也算執著。
從超市出來時已經快六點了,夏天傍晚的陽光仍然刺眼得很,蕭晨一邊把車倒出車位一邊手忙腳亂地從遮陽板上摘墨鏡。就在此時,放在控制檯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司驍騏”三個大字跳得那叫一個歡快。
“喂”,蕭晨踩下剎車去接電話,從後視鏡裡他看到自己眉眼彎彎,電話那頭的男人從明天起會出現在自己的家裡,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