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袋裡找出太陽鏡戴在臉上。蕭晨的小區綠化不錯,孫婧沿著一排密密的灌木叢往大門的方向走,突然看到對面一個男人大踏步地向自己走來。
穿著一條大花褲衩,腳下踩著一雙塑膠人字拖,緊身的工字背心把肌肉緊實的上身勾勒得線條分明。一頭濃髮極短,根根都是桀驁不馴,眉毛黑得好像墨筆畫上去的。一隻手裡拿張啃了一半的煎餅,另一隻手裡還拎著一個,一看就是小區門口小攤上買來的。大約是吃的有點兒急,他有點兒噎住了,皺著眉使勁兒往下嚥。
邋遢、兇悍、粗魯……孫婧下意識地往一邊側了側步,準備讓過這個男人。男人兩口把剩下的煎餅塞進嘴裡,加快了步伐。兩人錯身的一瞬間,味道了一股濃濃的汗味和一縷若有若無虛無縹緲的香氣,很熟悉的味道,但又絕想不起來在哪裡聞到過。
閃念間,孫婧和這個男人已經錯開了五、六步,她正要繼續往前走時,一道閃電瞬間劈過大腦——這個男人,自己是見過的。急診大廳的一角,蕭大夫專注的眼神、嘴角的笑意,兩個人面對面站在,形成一個小小的封閉的空間,好像周遭的一切嘈雜與煩亂都與他們無關……
蕭晨用的古龍水,自己剛剛還聞到過。
孫婧猛地站住腳,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去,看著這個男人急匆匆往自己剛剛出來的單元門走去。孫婧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腳,跟著他往前走,看著他進了單元樓,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
孫婧極度的絕望之下覺得全身的血液全都迅速往下流,幾乎要從自己的雙手和雙腳處掙破面板奔湧而出,她的心被無數根鋼針刺著,尖銳劇烈的疼痛說不清是心疼自己還是心疼蕭晨。
電梯的數字蹦到蕭晨所在的樓層,孫婧閉上眼睛靠在牆壁上,終於再也站不住了,緩緩蹲下去。
***
蕭晨剛把杯子拿進廚房洗乾淨準備給司驍騏打電話通知“姦夫”可以回家了就聽到大門砰的一聲響,司驍騏拎著一個塑膠袋進來。
“你怎麼回來了?”蕭晨詫異地盯著他,“時間掐得夠好的啊。”
“我�